第十章（2 / 2）

“你还瞒着我？”徐斯河的眼中酝酿着风暴，“你认为我会相信之前的一切全靠你这个新人摆平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聪慧后退了一步。

徐斯河抓过她的手机，“那些神秘的邮件、短信，真的以为我看不到吗？”

“是，我承认之前那些方法是他教我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徐斯河深吸一口气，用极为克制的声音说出了那个名字：

“顾、晗。”

“我也怀疑给我发消息的人是他，但是这件事和他没关系，是我擅作主张，之后才去问他的意见。”

“那些通稿呢？也是你自己写的吗？”

“我……不是我，也许是张硕，毕竟是他的建议，那些也是他安排好的。”

“你刚刚说问过顾晗，他当时怎么回应的？”

“他、他同意了。”陈聪慧有些语无伦次，“我那时已经和张硕约好，他可能觉得这是个机会……”

徐斯河身体一晃，心底传来一阵钝痛。

顾晗不在乎他和别人组成CP，哪怕这些都是假的，或者说他如今身在尚风，做这一切……张硕，不，根本没有什么张硕，其实根本就是顾晗的意思。

他……真的不在乎了吗？

-

三年前。

“杰森，联系媒体，把那些稿子都撤了！”顾晗站在窗边，声音怒不可遏。

电话那头的杰森擦了一把冷汗，“顾总，是对方联系的，我也不知道都有那些媒体……”

“无论如何，先把稿子撤下来。”

“可是……这明明是一个炒作的好机会，何必浪费呢？”

“我和你说再说一遍，徐斯河不需要炒作，他不需要这种人气。”

……

执掌帝国的顾总挂掉电话，脸上的怒意未消，站在他身后的少年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样子，一时竟不知所措。

顾晗转过身，看到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火已经消了一半。他走近时意识到少年又长高了一些，已经能与他平视了。

“抱歉。”顾晗说道。

“没……没事。”

“你第一天上节目，有些事还不懂。”

徐斯河抬眼，露出疑惑的目光。

顾晗耐心地解释道：“这次还有其他公司的艺人参加，节目组收了钱，想把你和其中一个人捆绑。”

“捆绑？怎么捆绑？”

“通过CP。”

“CP？”

顾晗一噎，他这才意识到，和徐斯河解释同性CP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少年的求知欲有时候是令人心烦的。

“不管怎么样，斯河，”顾晗握住他的肩膀，“你要清楚地看到自己身上的价值，以后你会发现，和你的名字捆绑在一起，是许多人成名的捷径之一。”

徐斯河若有所思地点头，无论如何，听顾晗的。

一开始是顾晗帮助他消灭那些绯闻，严重的时候还会发律师函。后来是徐斯河自己有意阻挡那些桃色新闻，尤其是在两人确定关系之后。

他爱顾晗，爱是忠诚。

因此这些年来，徐斯河在内地小生中一直保持良好的声誉，一开始是有意为之，后来徐斯河“高冷”、“不善与人亲近”、“讨厌绯闻”逐渐成为标签，许多知名大导也能放心找他。

也许在这个纷繁复杂的圈子里，“洁身自好”一直是种选择罢了。

-

不止徐斯河想起这段回忆。

顾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颀长的身影眼见又消瘦了几分。

他深知，对于现在的徐斯河来说，那些CP获得的人气顶多是“锦上添花”，论“吸血”，凭借徐斯河的实力，还真不知道最后的“提纯”结果如何。

但是他也明白，如果徐斯河知道这背后也有他一份功劳，一定会觉得是自己的背叛。

“二哥居然有时间在这里喝闷酒？”

窗上映出一张英俊坚毅的脸，这么多年下来，哪怕毫无兄弟之情，两人的眉眼竟逐渐有些相似。

顾晗难得收起自己的满身尖刺，轻咳一声后说道：“你回来了。”

“再不回来……恐怕要变天了。”

“有时间陪陪大姐也好。”

顾铭天不置可否，“这段时间，够你做不少事吧？”

“逃不过顾少爷的眼睛。”

顾铭天嘴角微勾，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既然大姐极力让我们‘兄友弟恭’，二哥又何必用这么生疏的称呼？”

“铭天，”顾晗叹了一口气，“收手吧，我已经知道应晶晶的身份了。”

顾铭天冷哼一声，“是吗？你的速度比我想象中慢多了，我还以为你见到她就会想起来。”

“当年的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不愿意是这个结果。你如今这么做，只是把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如果应晶晶知道当年的事，我想她很愿意为自己的姐姐报仇。”

“铭天！”

顾铭天上前揪住他的头发，将半杯红酒都泼到他的脸上。冰冷的液体顺着顾晗的脖颈往下，白色衬衣上立刻盛开出深红妖冶的花。

“如果你真的忏悔，就应该老老实实地、等待我的报复。”

顾晗极力忍住头顶的疼痛，“好……你要报复……就冲我来……我绝对不会反抗。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要伤害徐斯河。”

“不，我不会放过他的。”

“顾铭天！”

顾铭天从喉咙里逸出笑，“看来你真的很关心他，这样就能让你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痛！”

“爸爸要是还在……他绝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别和我提爸爸！”顾铭天气急败坏地吼道，一把推开了他。

酒杯应声而落，碎片深深地扎进顾晗的手掌，鲜血的味道从地板蔓延开。

顾铭天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握紧他的手腕，“要不是爸爸当初把你带回来，你就不会接管盛越，她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