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

顾晗睁开眼睛，某个位置传来隐隐的疼痛。

想到徐斯河抱着他进浴室洗了澡，还一大早出去买了药膏，亲自帮他涂在“伤口”上……而他到现在才清醒过来。

他做了什么？

他……居然睡了自己的艺人？

顾晗活到现在，并不是没有交往过。

他在A国留学时曾有一个华人女朋友，但两人的关系止步于接吻，原因就是顾晗发现他对女人并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现在……乱了，一切都乱了。

他脑海中拼命地回忆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潜意识正拼命地告诉他，那小子还不到二十岁。

“早。”一道男声从头顶传来。

顾晗眨了眨眼睛，近视的他还是能清楚地辨认出面前的人是谁。

“你饿了吧，我买了午饭。”徐斯河说道，不忘在他额前落下一吻。

顾晗头顶一阵惊雷，心中五味杂陈。

他下了床，发现身上的这套睡衣也是徐斯河给他换的，上面还有对方经常使用的香水味道。

“那个……”顾晗站在床边，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昨晚……”

“昨晚我们都喝多了。”徐斯河说道。

“对……对，喝多了，你瞧我这记性，呵呵。”顾晗干笑了几声。

“然后做了。”

顾晗笑容瞬间凝固，表情像是呕出一口老血。

“哥，”徐斯河走到他面前，“你不负责吗？”

顾晗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这绝对是他到现在遇到的最大难题。

按照昨晚的情况，两人的年龄，工作的关系……的的确确是他把徐斯河给睡了。

“负……负责。”

“哥，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顾晗闻言，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徐斯河似笑非笑地说道：“‘犯罪’的眼神。”

-

那天以后，顾晗很从容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并决定开始“包养”徐斯河。

虽然他的初衷并不是这样。

一开始，他只觉得徐斯河是个可造之材，又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忍不住想出手帮他，并且他有这样的能力。

他是徐斯河的导师，是引路者，也是合作伙伴。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有关徐斯河的每件事都让他格外上心，所以才会在那晚“情不自禁”。

顾晗再次尝了一口徐斯河亲手做的面，虽然不再有任何温度。

窗外的雪飘进屋，而他已经走了。

沙发上还留着他的外套，像被遗弃在这里……

顾晗突然站起来，想到外面的寒冷，立刻拿起那件外套下了楼，却正面迎上男人的目光。

徐斯河站在车前，身上落满了雪，似乎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顾晗手里拿着他的外套，进退两难。

“你说谎。”徐斯河缓缓笑了。

顾晗把外套塞到他怀里，转过身时双手忍不住开始颤抖，关上门的那一刻更是心跳如鼓。

-

转眼已是深冬，在各家各户忙着办年货的日子里，一条新闻在网上发布后立刻炸开了锅。

李鹤一导演的新作《剑客》启动，将在明年的春天开机。

对于二十岁以上的观众来说，李鹤一是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这位拿下无数大奖的国际名导，曾经为华人电影圈赢得不少赞誉，他的电影称得上真正的艺术品。

如今的大荧幕作品良莠不齐，为国产电影唱衰的并不在少数，李鹤一“复出”无疑是个好消息。

《剑客》消息发布时，选角工作已经开展了一半，而官方却迟迟未宣布最重要的男女主角。

网上有不少“吃瓜”论坛开始陆陆续续地放出“猛料”，真假难辨。其中猜测李鹤一会启用新人的亦不在少数，徐斯河更是热门人选。

“李鹤一是谁？”

“听说哥哥要演《剑客》？”

“抱走徐斯河，非官宣不约。”

“又来溜粉？再蹭热度必糊。”

……

“护河浩特”一上线，就看到首页和私信里刷满了这种消息。陈聪慧忍不住扶额，这群小萝莉怎么连李鹤一的百科都懒得点。

粉丝年龄小，是再无奈不过的事了。

她这段时间忙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花了半小时制作了长图，里面简单介绍了李鹤一以及《剑客》，顺便说了一下参演这部电影的意义。

目前已经官宣的电影团队，都是华人电影圈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著名影帝柏玮已经确定参演，她特地强调了一番，只要出演其中一个角色，都是进军电影界的重要资本。

陈聪慧疲惫地合上电脑，见到自家BOSS气定神闲地拿起一杯咖啡喝着。

他们到D市已经三天，推掉了所有的通告，李鹤一这个怪老头却迟迟不见任何人。

这家D市唯一的酒店里住满了演员，在圈内的咖位不一，有些人甚至还没有出道，得到消息的都赶来试镜。

根据陈聪慧有限的“经验”，这种时候往往会杀出黑马。

“BOSS，你确定不练习一下？”陈聪慧问道。

她今天一大早还看到隔壁房间在对戏，怎么自家爱豆却一点也不急。

这种事她也没法在微博上说，只能将苦往肚子里咽。

徐斯河放下咖啡，手指在屏幕上按下暂停键，将方才的一个片段放慢速度重播了一遍，几乎将每一帧演员的表情都琢磨了一遍。

他现在看的电影正是李鹤一的《阁楼女人》，这是一部文艺片，电影的拍摄手法已经展现出李氏电影成熟的风格。

这部电影讲述一个女人历经风雨，最终迷失于灯红酒绿的故事，由于题材原因当年的票房惨淡，甚至被批评为李鹤一的黑历史。

后来的李鹤一转战动作片，竟出人意料的叫座，连拿无数大奖。

于是这部作品已经鲜有人提，他也是在网上找了许久才得到完整资源。

陈聪慧并不知道这部文艺片竟是李鹤一的手笔，上次的事被发现后，她的行为也不再偷偷摸摸，直接走到窗边给顾晗打电话。

“《阁楼女人》？”顾晗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是啊，看起来像是文艺片，可是《剑客》题材难道不是武侠？”陈聪慧忍不住小声抱怨，“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急。”

依顾晗对李鹤一的了解，他自然知道这部片子是什么玩意儿。

“你现在先出酒店，到门口往右走。”顾晗说道。

“好的，您想让我干啥？”

“那边有家好吃的牛肉面，给徐斯河买一碗送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