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凭什么（2 / 2）

妖妖冷冷的看向他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她是不是叛徒是不是卧底都跟你没关系，是非恩怨现在就两清吧，锦瑟上神。不要磨磨蹭蹭的了！”

锦瑟以为她会对自己揪出环雪安插在她身边的奸细而另眼相看，没想到头一句就是势不两立的冷言冷语。

白龙不知何时过来，见状说道：“锦瑟上神，你的脑子当真不好用了，见谁都看作敌人！”

锦瑟看向这声音的主人，眸子里立刻迸发出一丝震惊和凶光：“你居然还活着！”

“亏了我白龙福大命大没有死在你的手下，怎么，你是不是很失望？”白龙言语相激，思绪纷乱的锦瑟哪里晓得他的目的。

他只知道环雪以及周围所有人的话都不足为信，他们之前可以蒙着他，难保不会故技重施。

锦瑟对妖妖有莫名的亲切感，当她死皮赖脸的对他穷追不舍，他很反感，现在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找他。从她在他婚礼上说出“恩断义绝”四个字的时候，他就说不清道不明觉得难过。

“你们背叛我，”锦瑟的视线定格在妖妖脸上，呼吸不由自主的沉重起来，声音沙哑而悲痛，“你们背叛了我，所以必须付出代价！”

说着，他手轻轻一招，白龙就被吸了过来，掌心恰如其分的扣住他的喉结。

“白龙！”妖妖骇然惊叫，“白龙！”转而怒不可遏的转向锦瑟，“我们之间的是非恩怨跟白龙没有任何关系，你要对付就对付我，不要伤害他！”

她这么护着白龙。锦瑟的怒意更甚，白龙趁他分心的刹那从他掌心逃脱，否则真的有可能被掐死。

“白龙，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妖妖忙不迭的抱住地上的白龙，着急心痛的表情刺痛了锦瑟的心。

白龙本来伤况未愈，现在格外虚弱，跟锦瑟打起来绝对讨不到便宜。不过，锦瑟真的先动手的话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毕竟妖妖已经多半是他的了，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握在手心里，再也不放走她。

“这件事跟白龙没关系，锦瑟，”妖妖回过头愤恨的盯着他。“你可以忘了我，可以仇恨我，我不知道那些人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发誓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如果杀了我可以让你泄愤，让你放过白龙和其他人，我愿意！”

“不要，不要妖妖，”白龙一把抓住她的手，“就算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他伤害你一分一毫！”

“哼，口口声声说你们毫无关系，事到如今你们还如此羞辱我，真是欺人太甚！”锦瑟受不了白龙抓住她的手，受不了她对他那些深情款款的话为之动容的样子。所以不可控制的迸发了胸中滋滋喷吐浓烟的火山。

白龙用尽全力抵抗，被锦瑟打的吐血，他们在云端，在水面，在树梢，大打出手风云变色。

“不要打了，不要在打了！”妖妖腾飞过去，白龙明显弱势，她要阻止他们，抑或是站在白龙这一边和他决一死战。

锦瑟有意避开她，所以总是随时把战场转移。

锦瑟咬牙支撑，吃力的挡住朝他胸口打过来的霹雳掌，没想到锦瑟咄咄逼人丝毫不肯松懈，看样子不把他打个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锦瑟瞄准他的命门。手中握紧仙剑，直直的刺过去！

速度太快，愤怒太深，意在要了白龙的命，所以当粉红衣袂闪到眼前挡住他目的的猎物时，他来不及收手，亲手刺穿了她的身体，任那纯洁的浅红染上大朵大朵浓郁的血莲！

“妖妖……”刺目的猩红仿佛一把锋锐的匕首撬动了他心坎的某个开关，瞬间无数熟悉的画面汹涌而至，“妖妖，妖妖……”

乱云飞舞的天空在她身侧迅速上升，眼睛看到的天空从来没有如此的静谧美好，那静谧不是空旷和单调的颜色，模模糊糊的好像看到了具体的形状。

他一袭白衣。风姿绰约的立在云头，居高临下的对他微笑，而她在不断下坠，他的影像越来越渺小。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想抓住他，喃喃道：“别走。”

她好像听到了实质的回音：“我不走，生生世世我都不离开你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轻飘飘的身体仿佛突然收紧，胸前的血珠似乎也停止了翻涌，一切都好像突然静止了，原先越来越渺小的影像突然变的又大又清晰，微笑的表情幻化成颤抖的惨白。

“妖妖……”锦瑟紧紧握住她微微抬起的手，紧绷的神经抑制不住的发抖，她明亮的眸子失去了璀璨的光华。“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白龙跌在樱花树的外围，他眼睁睁的看着妖妖替自己挨了一剑，那种触动已经难以言喻。此刻，他从头到尾用生命维护的那个人落在“刽子手”的手里，不禁目呲欲裂。

一落地，妖妖的身体仿佛更轻，几乎变成透明，他们都知道这是灰飞烟灭的先兆。

锦瑟把她抱在怀里，疯狂的想到了从前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的温情和眼前的血腥格格不入。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他吃吃的喃喃道。颤抖着盯着她没有血色的面孔，潮湿的眼眶坠落无数亮闪闪的光芒。

妖妖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被仙剑所伤十有八九回天乏力。

“锦瑟……”她仿佛终于看清他，终于感觉到手心里的温柔，吃力的出声，“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自愿的，但是我想就这样远离你，离开我……你就可以过得平安快乐……在我身边，总是带给你这样或那样的伤害，你……为什么要回来？”

锦瑟听的清清楚楚，白龙也听的清清楚楚，为什么这些话听起来和刚才发生的事那么的不对称？

“白龙为我付出太多，我不能……一直一直辜负他……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那样相安无事下去……你为什么要回来？”妖妖发出断断续续的沉吟，嘴角涌出刺目的鲜红。

“因为我爱你！”毅然决然的声音不可质疑的接道，“即便我失去记忆，我还是发现自己不能停止爱你，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感觉自己没有了魂魄，所以我必须回来……”

妖妖苍白的嘴唇慢慢的抿了起来，旁边的白龙爬过来慌乱的抓住她另一只手，无措的说道：“不要说傻话了好不好？我不要你报答，我不怕你辜负，但求你把心给我，让我在你的心里得到一个独一无二的地位，那才是我想要的，你不要说话了。”

锦瑟随即帮她度真气，可是大口大口的血喷出来，不行。她已经接近透明，马上就要魂飞魄散，根本就没救了。

锦瑟情急，想到曾经听人说过，灵兽类只要化作原型就可以保真气不流失，随即将她化作原型，一只浑身血迹斑斑的白狐狸。

锦瑟把她抱在怀里，白龙想把她夺回来，可是生死关头，她活下来才至关重要，不由得泪流满面，口中呐呐的唤着她的名字。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流星只觉得触目惊心，怔怔的站在不远处，直到锦瑟带妖妖离开。她还没有回过神。

白龙的一巴掌把她打醒，只见白龙凶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环雪把你派过来究竟什么目的！”

流星心中郁闷，咬唇道：“您本来就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什么？”白龙惊觉的喃喃道。

流星睥睨着他：“您跟环雪上神早就暗中勾结，她的目的你不可能一无所知吧？”

流星的话像一股凛冽的北风毫不留情的把他心头雪吹散，他下意识掩盖的那片丑陋的面目似乎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是啊，他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流星的出现对妖妖有害无益，可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是明知道她身边有毒蛇却都不提醒他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居心这么可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理，亏了妖妖还把他说的千好万好，他根本不配和她走在一起，根本不配！

“实话告诉你。就算环雪上神那么要求我，我也不准备伤害狐仙娘娘了。”流星说道，“他们认为我无能，所以给我安排了这么个凶多吉少的差事，不过是最后利用一下罢了。无论成功失败等着我的都是死路一条，所以我打算一心一意的对娘娘好。娘娘心地善良，如果我忠心事主，她是绝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白龙一言不发，流星又问：“锦瑟上神把娘娘带哪里去了？”

白龙一言不发的走了，身受重伤，一瘸一拐的，他根本感觉不到身体的伤痛，功亏一篑的遗憾和自私卑劣让他充满了悲凉。

环雪得知妖妖中了锦瑟一剑，凶多吉少。简直是喜出望外：“没想到他真的下得去手，太好了，那狐狸精一死，他就会回到我身边。”

白龙看她沾沾自喜的样子觉得非常恶心，继而说道：“怕是你的美梦要烟消云散了。”

环雪不解的质问：“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锦瑟已经恢复记忆。”白龙说道。

环雪顿时体力不支跌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被抽干了：“什么，你撒谎，你撒谎……”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白龙冷笑，“锦瑟已经带着妖妖远走高飞了。现在我终于明白，锦瑟他们两个为什么矢志不渝，不管我们怎么样挑拨离间都不管用。”

“为什么？”环雪不愿意相信这个现实。

“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他们同样的大爱无私，为对方着想，而你和我，只会不择手段满足自己的，欲望。”白龙带着自嘲，冷冷的睥睨了环雪一眼，“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环雪上神，好自为之吧。”

听白龙的意思，好像是准备放弃妖妖，那她的锦瑟呢，就这样走了吗？

毕竟白龙过去和他们不是一般的情分，这次锦瑟失忆，做出极端的行为，他才会鬼迷心窍以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枉费了妖妖的一番信任。

锦瑟带妖妖回到了昆仑山，设了个结界，外面的人进不来。

他需要这个安静的地方给妖妖治疗，幸好还有土地公可以从旁商议，不至于一个人太无助。

“怎么出去转一圈搞成了这个样子回来！”土地公心疼的念叨“你也真是的，放着这么好的媳妇不知道珍惜，偏偏心猿意马，还要跟别人结婚！你不知道小狐狸伤心成什么样子。”

“都是我的不对，”锦瑟听说这些更是痛彻心扉，“我害得她。”

“这孩子惯会口是心非，心里再苦再累都是自己扛着，轻易绝不说出来。可怜红颜薄命，可惜呀可惜！”土地公说着说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

锦瑟被吓得不轻：“您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三魂六魄都被你刺伤，已经奄奄一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修复的了。”土地公哀婉的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锦瑟惊恐的喃喃道，“妖妖不会死，你不要胡说八道了，你这个疯老头。”

“怎么怪我了，又不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把她害成这样的是你啊锦瑟上神。”土地公毫不留情的说道，。一面打着芭蕉扇，气呼呼的样子。

“是啊，我亲手把她害成这样的，我罪该万死，都是我的错。妖妖，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再也不会欺负你，再也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锦瑟忍不住痛哭流涕，心如刀割。

他不知道怎么样救她，以为土地公见多识广会给他指点迷津，没想到土地公也说回天乏术了，他真怕了。

原来，土地公故意吓唬他呢，因为之前锦瑟做出的行为实在让人愤愤不平，他一定要给妖妖出口气。见锦瑟哭的差不多了，才缕缕胡子胸有成竹的说道：“你也别这样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就是妖妖醒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掉头就跑的。”

锦瑟慢慢的停止了哭泣，不再去琢磨土地公话里话外有没有玄机，红着眼眶坚定不移的说道：“我就不信这三千世界没有人能救她，我会带她寻医问药，直到她康复。”说着，就要把妖妖抱在怀里，马上就要走的样子。

土地公连忙说道：“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干什么都心浮气躁的。”

“难道乖乖的在这里等死吗？”锦瑟语气生硬，听不出任何情绪。

“谁说留在这里就是等死了？”

锦瑟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有办法救妖妖#”

“我也没说不能救她呀！”土地公摊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