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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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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司家在其中出力的原因,孙弋母亲转院办得很快。

亓官莳和孙弋去探望他母亲谈颂时,她整个人表现得倒是很淡漠,似乎得了胃癌的人并不是她一样。孙澜一看到孙弋便忍不住又哭了,孙弋低声安慰了她许久。谈颂已经在医院里做了更加全面的检查,医生找到家人谈话时,详尽地描述了她现在的病情,以及给出了几种治疗建议。孙弋被那一大堆复杂陌生的医学名词弄得头晕脑胀,却不得不尽量去消化和理解。医生表示谈颂的病情发现得太晚,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就算手术成功,五年存活率也不能保证会很高。是否选择手术,还是接受保守治疗,这就要看病人和家属的意见了。

主任医师说完这些之后,又道:“不过我们医院的院长已经联系到了我们在这方面国内最权威且最经验丰富的迟老医生主刀,迟老医生已经退休,平日里难得出山,所以我们还是推荐手术的,毕竟如果只接收保守治疗,病情恶化得可能更快。”

医生分析完各方面利弊,孙澜已经冷静下来,她并非毫无主意到了紧要关头只能依靠别人的人,只是如今被癌症危及生命的是她的至亲,难免情绪会有些波动。

她用手随意拨了拨额头上的刘海,眼神里带着疲惫:“阿弋,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孙弋稍加思索,道:“我认同医生的想法,尽早手术,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孙澜苦笑道:“我和爸爸何尝不知道应该尽快手术,可是妈她一意孤行,抗拒治疗,我和爸也没有办法。她这个样子,倒好像患病的人不是她自己,是跟她毫无关系的人一样。”

听到孙澜这么说,孙弋脑海里倒想起一件事来。前几天周宸来探望他母亲,之后和他在病房外面说了几句话,周宸神情有些严肃,告诉他要他当心他母亲的心理状态,周宸当时道:“据我的观察,你的母亲大概长期处于抑郁情绪里,因为不能详细了解所以一时半会儿很难说清楚症结,我建议你为你母亲请一位心理咨询师,这样对你母亲的身体恢复会有帮助,毕竟长期郁结于心,说不定也是病因之一。”

孙弋当时同意了,并且询问了周宸是否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周宸想了想道:“泽琰的心理咨询室有一位擅长中老年人心理疾病的女性咨询师,我和她关系不错,也对她比较了解,是个很可靠也很值得信任的咨询师,我回去和她商量一下。你母亲现在的情况大概也没有办法离开医院,我让她亲自来医院吧。”

孙弋听了之后也同意了,再三道谢之后便送他走了。

孙澜听了孙弋的话,皱眉道:“可是你也不是不知道妈的性子,最忌讳别人说她哪里生病了,她未必会配合那位医生。”

“我都和周宸说好了,”孙弋安慰她道:“就说是医院里配备的心理咨询师,来关心他们这些患者的心理状况。”

孙澜这才点了点头。

谁知还没等到这位咨询师来,就出了一件大事。

那天护工清晨起来,为谈颂洗漱擦身之后,便离开病房了一会儿,谁知再回来时,病房里空空如也,已经没有了谈颂的身影,刚刚挂好的点滴瓶针头被扯了出来,针尖上有一丝血迹,印在医院瘆白的床单上,凭空让人心惊。

护工吓得不行,赶紧打电话给了孙弋一家人,孙弋接到电话时还没起床,旁边的亓官莳也被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轻声问孙弋发生了什么事情,孙弋便开了免提让他一起听。

电话挂断之后,亓官莳道:“我跟你一起去吧,阿姨不见了,想必孙叔叔和你姐姐都会很担心。”

他眼下有一片青黑色,显然是最近都没睡好,孙弋看着有些心疼,最近亓官莳工作忙得很,可下班后还是坚持亲手给谈颂做一些滋补的汤粥,说是病人需要营养。还担心孙母会因为不喜欢他不吃这些,让孙弋说这是他在外面酒店餐厅打包的。孙弋想起他为自己退让到这样的地步,心中自是万般难言滋味。他用被子将亓官莳结结实实围住,让他睡好,道:“应该没什么大事,我去就行了,你再睡一会儿,等会儿去公司吧,不用担心。”亓官莳态度却很坚决:“不行,伯母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何况这个时候突然走失了,我就算去上班,也不能安心。”

孙弋见他这样说,便也无法,两个人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等他们赶来时,护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孙先生,我真的只离开了一会儿,我就是有些饿了,想去医院食堂里吃点东西,还问了孙夫人要不要吃点什么,孙夫人说不用,说你们会送来,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啊,我……”

孙弋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下去了,这个护工为人他了解,是个老实勤勉的本分人,他们一直用得很放心,这件事情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伯母离开之前,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话?”亓官莳问道。

护工开始急得不行,见雇主一家人都没有过分责难她,也稍稍安了安心,听到亓官莳的问话,便回答道:“孙夫人说孙先生上次给她买的鸡汁小笼包很好吃,想吃那个,还说……哦她还说,说您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

她抬起头来偷偷觑了觑孙弋的神色,见他眉头松了松,仿佛有些怅惘一般。

“孙先生,孙先生?”她喊了几声孙弋,问道:“现在怎么办啊?”

孙弋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匆匆赶来焦急的孙卫靳和孙澜,道:“先找保安吧。”

清晨时分值了一个夜班困倦的护士并未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隔壁病房的护工说她从卫生间出来时,见谈颂只穿着病号服在外面走动,便好心提醒她注意不要感冒,可谈颂似乎并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直直往另一边的电梯那里去了。

“我见她神色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想跟着她,但我这边也走不开人。”那位护工解释道。

孙弋道了谢,按照那位护工所说,让医院保安调了电梯附近和电梯内的视频,却发现谈颂是坐电梯去了负一楼,之后出去后便是一个监控死角,又不见了。

这下追寻又失去了线索了。

孙澜眼底有水光,却道:“她这是怎么了,是还嫌我们对她付出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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