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梦 妖容绝代（2 / 2）

出了虬阳之巅，直往烛之地去，他记得小长御在烛照之地开始就一直很兴奋，神魂有所填补。可如今却被掏空成这样，唯独剩下一缕和身体牵连，保持着身体的温度。

他想起小长御为他织造记忆碎片之后苍白脆弱的脸，之后窝着一直一动不动的模样……

“长御，能听见皇兄的声音吗？”尚砚垂目凑近小长御。

小长御挣扎了半天才微微抬起眼皮，迷蒙道:“皇兄，我想睡觉。”

入了烛照之地，在他们之前停留过的那个客栈。值日正值白天，客栈一楼前来吃饭的食客不少，楼堂之内热络鼎沸得很，杯碗交叠碰撞之声不断。

“皇兄，进去……”原本睡下的小长御忽然扯了尚砚衣领，对尚砚弱声道，“休息。”

尚砚抬步入内。“一间上房。”

青年老板一见尚砚，立马殷勤起来，嘿嘿直笑，“好的公子，随我来。”

走到楼上，“这可是本店最好的一间房了，留给公子这样的仙人儿最适合不过。那个，公子可需要什么别的需求？”青年老板眼睛贼溜溜盯着尚砚。

尚砚此时没有太好的耐心，“无需，安静便好，我和幼弟要休息。”

“诶诶，好的，保管没人打扰。”

推门而入，将小长御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小长御一直没有放开尚砚，正好尚砚脑子乱成一团，索性把小长御抱在怀里一齐睡去。

……

尚砚睡觉的时间不多，刚刚躺下不久就醒过来，抬步就进入一处陌生地界。

身周蒙蒙白雾，不过一会儿就浸湿尚砚的衣服，他闲庭信步往前走，意图剥开白雾，却始终被围绕其中。

此时的尚砚心中平静得很，那些纷繁复杂的思绪都不知去了那个旮旯。

尚砚看见远方被云雾缭绕的山头，笔直料峭的悬崖峭壁，群山夹杂着一条清水河缓缓流淌，一时间觉得山河静好，心底澄净无比。

忽地看见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踏步于宽阔的水面，一身淡淡蓝色锦袍垂泻而下，正正于水面齐平。周身十几只颜色各异的雀鸟叽叽喳喳围着他转悠，逗得男子薄唇翘起，眼中星光烂漫。

黑发未束，被山间的风带得凌乱飞舞。旋转间，他额头两点摇曳血红的印记交响缠绕，衬得肤白若雪，灿若光辉。

尚砚情不自禁顿下脚步，像是怕自己的出现打扰那里的那份和谐，悄悄用枝蔓掩了掩自己的身形。

男子身子顿了顿，笑得越加妖媚起来，整个人竟然出现魅惑之感，尚砚淹了口唾沫，心跳不由得快了两拍。

忽然，尚砚身后有个东西撞了他一下，他回头，看见一匹比马还大上一圈的雪白麋鹿正垂着眸子低着脑袋温顺地蹭他。

麋鹿轻轻嘶哑鸣了一声，声音很小，尚砚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去看那位水上的男子，见他并没有被这声音烦扰道，松了口气，摸摸麋鹿脑袋。手心被麋鹿长且坚硬的睫毛扫到，心情大好。

麋鹿蹭蹭他，又转头朝自己背后点了点。

尚砚笑，温声问到:“你是要我坐”

麋鹿脑袋往下压了压，又是一生轻轻的嘶鸣，像是和他一样刻意压了声音一般。

尚砚翻身约上麋鹿背上，穿过它冰玉般的分叉成四只的两角，看到水中那男子竟然也和他一样，身下一只雪白优雅的麋鹿仰着脑袋，正和男子亲昵。

男子的衣服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正淡笑着看着尚砚。

尚砚怔住，身下的麋鹿已经迈动优雅的步子直接从山间走出去，踩在空中，径自走向另一只麋鹿……

尚砚整理心思，换上一贯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