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龙潭遇险3（2 / 2）

不不不，沁欢颜，你答应我的咱们一起活着出去，你不能食言，你是一言九鼎的沙巴克城主。</p>

“夜泯……你一定要活下去，你……咳……” 下一刻，一个冰凉柔软的事物落在了夜泯的眉心处，他喃喃自语，吐出的气息温润且急促，让夜泯几乎要爆炸了，睁开眼啊，我不能让沁欢颜犯险。</p>

“欢……颜”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搂着自己的人却是猝然僵住，竟没有再温柔以待，几乎是下了一个重大决心似的冷冷开口：“醒了便自行逃出去，线路图在地上。”</p>

“欢颜，不要，不可以冒死救我。”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心神，冲破了那道迷迷糊糊的禁制，脱口而出。</p>

“……太多了，只能一人去引开，另一人跑。”</p>

夜泯终于睁开了酸涩无比的眼睛，迫不及待地寻找沁欢颜。目光所致全是红色的，像着了火。</p>

“血，全是血，欢颜，你伤势太重了，别再过去，至少此处是安全的，我们熬一下，说不定会有人来救我们呢，对了，春华……你等等，我密语他。”</p>

“无用的，这里和幻境地宫一样，无法使用密语，他听不到你任何求助。”</p>

“啊？”夜泯一下子愁容满面，看着浑身是伤，异常狼狈的沁欢颜，又看了看他画给自己的路线图，心中绞痛，那道门，似乎很远啊。“欢颜，你的体力还够坚持到跑出门口吗？”</p>

沁欢颜忽然很警惕地看向他，有一丝难以置信。</p>

“我和你一道过去，我撑着魔法盾走前头，如果有火龙蜥蜴追我，我就往反方向跑，你冲出去，搬救兵，春华眨个眼睛就会赶来……”</p>

“想也别想。你听着，咳咳……”沁欢颜口腔里又涌出许多血液，看得夜泯触目惊心，慌忙拿衣袖去擦。</p>

“你别激动，慢慢说，慢慢说。”</p>

“那是最好的假设，但是，如果那道门外并非玛法大陆，而是另一个未知的领域，同样不能使用密语呢？又或者，春华联系不上呢？我怎么能，眼睁睁见你为了救我而被这么多条怪物围困？”</p>

夜泯几乎是跪着一把拥着他，无比坚定道：“你不能眼睁睁见我死，我亦不能眼睁睁见你死。听我说，欢颜，你伤势太重，你去诱敌，肯定……肯定是回不来的，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你。而我，是魔法师，我有魔法盾，它能替我挡灾，减少疼痛，只要我……”见他挣扎，似乎想反驳，又是用了些力箍着他。</p>

“别动，我怕弄疼你。你听我讲完好不好？”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早已掩盖了清清淡淡的菊-花的气味。沁欢颜，他本不该如此的。堕入深渊，极有可能，是因为……</p>

咬着唇，有片刻的呆滞。直到对方真的痛得有轻微颤抖，才把夜泯的思绪拉回。</p>

“欢颜，我的魔法盾可以拖延时间，假如这道门是生门，你一定会找来救兵，带我出去的是不是？假如是死门，我也愿意……和你死在一起。”</p>

“夜泯？”</p>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或许以前我骗过你许多次，但是这一次，你务必信我。”因为，我忽然发觉，没有你的玛法大陆，我即使身在桃源，也心难安。那些夜不能寐，食之无味，皆是因为没有你在身边啊。</p>

“我不会让你当挡箭牌，你的建议我不同意。”深深地看了夜泯一眼，他斩钉截铁地又重复了一句：“绝对不行。”</p>

“那按你的高见是想让我踩在你尸体上逃出生天吗？”夜泯愤然，已是推开他一鼓作气地站了起来。</p>

“是，这是比较安全的方法。”</p>

“那好，我问你，你为何要舍命救我，三番两次，不管你自己的伤，你不是铁人，你也会痛的。我想，我想听你的真心话。为何？”</p>

沁欢颜轻叹，哪来的为何，不就是遵从本心吗。</p>

见他不语，夜泯气得脸都白了，捏着拳头，恨不得打谁一顿才好。</p>

“见你第一面，我好奇。见你第二面，我惊喜。见你第三面，我发誓……要保护你一辈子。所以，没有为什么。”</p>

他说得云淡风轻，夜泯却是似懂非懂，脑子里飞速滚动往昔的画面，第一面应该是大皇宫，自己扮成女子与舞姬同台演出，第二面是石墓阵，自己想要杀他；第三面……没有算错，恐怕是被刘钱骗走球球，然后在盟重的一条无名巷子里险些丢命。</p>

“就……没有别的什么了？”</p>

“夜泯？”沁欢颜幽幽地盯着他，内心翻滚异常，然后眼眸动了动，滑向了别处。还能说什么？徒增别人的烦恼而已。有些话，不说，比说了好。至少不说，就不会尴尬，不会翻脸，不会伤人伤己。</p>

夜泯此刻有一些绝望，自己并不是在等什么答案，因为那个答案连自己都不信。却还是盼着可以从沁欢颜的嘴里道来。</p>

收起了莫名其妙的期待，言归正传：“我的法子比较靠谱，如果运气好，我们两个都能得救。听我一次好吗？”</p>

“你这是何苦？”</p>

夜泯冷笑，道：“我也想护着你。如此而已。”而且是你自己答应一起离开的，哼，骗子，现在总是你骗了我一回吧。</p>

夜泯抿着唇，又气又好笑。自己傻兮兮地在期待什么呢？真是蠢得可以。</p>

谁人不知夜泯是倔驴，他认定的事儿就不会轻易改变，怕他做出过激的行为，沁欢颜只得默许。两人席地而坐，计算着路途中的时间，和怪物们的大致数量与方位，认认真真为了活着离开，商讨对策。</p>

此处地势平坦，少有能躲避的巨石，几乎没有什么障碍物，倘若能掐好时间，操作得当，也不是没有生机的。于是，两人养精蓄锐，调整到一个相对安全的状态之后，准备出发了。</p>

“欢颜。”</p>

“我在。”</p>

“真的不可有独自赴死的念头，否则，我一定会恨死你。”</p>

“那之前没有恨过我？”</p>

夜泯想起晓生伪装成自己深深伤害过他，心疼之余又不敢说明，怕加深这二人之间的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倘若自己以后从中斡旋，说不定可以化解他们的仇恨呢？若是让沁欢颜知晓，那日是晓生，定会恨他入骨，再要化解就难上加难了。</p>

于是，硬生生把想解释的话语都地憋了回去。要怪就让他怪自己吧！</p>

“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好吗，我有错，我以后一定改。那个……我一定不会再那样了，欢颜，你能把那些往事都忘了吗？”</p>

沁欢颜倏然睁大了双眼，瞬间懂了。</p>

他还是不能面对自己，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对他来讲，都是亵渎。</p>

沁欢颜不说话就表示默许了，夜泯显然轻松了许多，望着他咧开了嘴。“走吧，我们一起出去。”</p>

沁欢颜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但只要是夜泯的选择，自己都会尊重，他活着，他开心，便够了。自己的心意不重要，自己的感受不重要，自己的生死不重要，这世间的一切事务与夜泯比较，都不值一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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