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极致便是成全7（2 / 2）

自己与父亲，从何时起变得这般生分，这般尴尬的？</p>

夜泯即使看不到也能察觉，这次回来的沁欢颜明显不一样了，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纯真，变成了另一副样子。</p>

回了玄月阁，在奶娘的注视下，好好的吃完饭，抹了抹嘴，挤出一个笑容：“还是家里舒坦，这八宝鸡是你做的还是王厨娘做的？”</p>

奶娘宠溺地说：“我亲自做的，王厨娘她家男人生病了，请了一个月的假，回乡下去了。别的小食我做得没她好，但是我们颜儿要吃的八宝鸡，我是最拿手的。”递过来一张绢子，想亲手替沁欢颜擦嘴擦手，却发现面前这个人啊，又高又帅气，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孩呢，他呀，已经用不着自己伺候了。</p>

“呵呵，我来吧，在军营中，也没给我配个丫鬟啊小厮什么的，我不也一样过吗，你看，我黑不黑？别以为我瘦啊，我的肉长得可结实啦。”沁欢颜会打趣，夜泯早已不奇怪了，他和信任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卸下那些成熟稳重的伪装，特别是在这位奶娘面前，他始终把她当做最亲近的人，所以，讲话皮一些，行为不拘一些，也无可厚非。</p>

“哎哎，三年不见，颜儿就长大成人了。真是让人感慨啊。对了，你见过你父亲了没有？”</p>

沁欢颜点点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既然我回来了，就会好生照顾父亲，不会再让他生病了。”</p>

奶娘欣慰地点点头，招呼下人收拾餐桌，自己陪着沁欢颜进了他的寝殿。</p>

“沐浴用的东西都替你准备好了，你洗完就好好睡。屋子里我熏了些菊|花油，被褥什么的都是新换的，保证睡得舒服。”奶娘笑眯眯的样子真的很慈祥很温柔。沁欢颜道了谢，就进了浴室。</p>

千里迢迢赶回来，的确又脏又困了。本来应当去阻止父亲找魏峯借酒消愁的，转念想起他的那一番话语，和两人相处的气氛，决定还是缓一缓，待明日去见父亲时，好好规劝。</p>

泡在冰冷的水里，倦意一扫而空。怔怔望着水面，想起这三年里父亲对自己的冷漠，想起他在母亲面前的那一席肺腑之言，忽然有什么东西迷了眼，夜泯心惊，沁欢颜在哭？</p>

在他的心魔中，虽然并非百分百地浏览他全部的过往，却敢肯定，他重要的经历都不会错过，这是他长到十几岁第一次哭泣吗？就是因为炎阳说了那几句话？换作夜泯，就算是自己的父亲那般说自己，也觉得没啥大不了，十几岁的人，叛逆着呢，要不然怼回去，或者跑出门野几天，潇洒够了再回来呗。</p>

这是干啥呀？哎！！</p>

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才洗好。因为要睡觉了，也只是披了一件睡袍，一边擦拭着头发，推开浴室的门，觉着屋中有人，，微愣过后问道：“父亲？”</p>

话一落音，就有人亮了火捻子，燃亮了灯烛，而后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p>

沁欢颜轻快地走了过去，坐在炎阳旁边，替他倒了一杯茶。“正打算睡下了。父亲喝杯菊花茶醒醒酒吧。”</p>

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浓烈的酒味，沁欢颜耸耸鼻，一丝忧心浮现眼底。他的动作与眼色哪里逃得过炎阳的眼睛，空气中，长叹了一声。</p>

“好了，你歇着吧，为父也回去了。酒，我少饮吧。”他站立起来，却是一阵眩晕感袭来，沁欢颜眼疾手快地搀住他，才免去一场小小的意外。</p>

“无妨无妨。”炎阳垂着眼，看上去情况不怎么好，应当是琐事劳心，饮酒上头造成。站定后，屋中刮来一阵风，听见桌上的烛台“噗噗”地响，以为会灭掉，两人都扭头去看，刚刚洗过，还是半干状态的乌发凌乱的飘摇起来，有几缕搭在沁欢颜年轻的脸庞上，遮了他坚毅的弧度，显得非常柔美妖异。</p>

以至于，转过脸来的炎阳与他对视，一下子露出了难以置信惊喜的神色。那种柔得似水，小心翼翼的神态不光是夜泯没有见过，就连沁欢颜都是第一次见。</p>

一边扶着父亲，一边绽露出微笑，似乎多年前的父子温情又重新回到了二人身边，沁欢颜怎么可能不开心。</p>

可不待他将这份难能可贵的开心延续，下一刻，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对方牢牢禁锢，那种霸道的拥抱，就连日日操练才从军队回来的沁欢颜试了几次都无法挣脱。</p>

“月儿，月儿，真的是你吗？我的月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p>

沁欢颜只是微微一怔，即刻就明白了，父亲醉了，竟把自己当成了母亲。不得不承认，那冰棺里的女人，的确和自己长得七八分像，都是极为标致的人儿，可父亲怎么能这样迷糊，到底是什么迷了他的心智？</p>

“父亲，你看看我是谁？”他几乎是喊了起来，有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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