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是心上人5（2 / 2）

之所以自己想先出去，无非是去耍赖耍横，然后趁乱让沁欢颜溜走。</p>

他偏要与自己一同出去，那不是送上门吗？</p>

“无妨的，至少短期内他不会杀我。”沁欢颜说得轻描淡写，听在夜泯耳朵里却犹如雷鸣震耳。晓生要杀他，从还是风翊时就明显写在脸上，从不避讳。过了这么年，这种仇恨没有淡化，似乎还在升级。</p>

最终二人达成一致，双双走出雪域的雾面。</p>

“师傅……”春华面露焦虑，在看到夜泯出来后，欣喜地迎了过来。</p>

夜泯还未来得及与守在雾面之外的晓生和春华打招呼，却发现晓生已经先发制人。一道金光控制住了沁欢颜。</p>

“晓生！”</p>

“干得很好，终于把这头狡猾的狐狸引出来了。春华，愣着作甚，把夜泯安全送回去。”弑神没有显露杀气，平静的眼眸，清朗的声音，端方雅正的外表。</p>

夜泯不该怀疑他会杀了沁欢颜，但是就因为对方是沁欢颜，自己才无比珍惜，才无比重视，绝对不容他有任何散失。</p>

春华愣在当下，不知道该遵从兄长的命令还是该依从师傅的本意。若是强行将师傅带回去，指不定梦之森都会被他拆了。拆就拆，还不是自己手指一点，又恢复了原貌，只是，师徒之间怕就此产生隔阂，不晓得多久才可以化去。</p>

见春华迟迟不动，晓生皱了一下眉。</p>

“晓生，我自然会回去。你先放开欢颜，开启雪域的另有其人，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我看……”</p>

“我看你是被他洗脑了吧？处处维护他，你被他害得还不够？他这些年在幻境地宫做了些什么，你清楚么？就算雪域不是他开启的，我一样可以拿他定罪。怎么幼稚得跟个孩童似的，人家三言两语就把你给唬住了，他若是把你卖了，你是不是还要帮他数钱？”</p>

晓生言之凿凿，夜泯却不能从沁欢颜那里得到任何答案，因为他面无表情，整个人都陷入了深度昏迷。应当，也听不见自己与晓生的对话，自然无法辩解。</p>

夜泯相信晓生不会胡乱冤枉玛法大陆的任何一个人，无论丑与美，无论恶与善，但是怀疑他因为私仇旧恨将事实夸张放大，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自己清楚沁欢颜的过往，他的确杀过很多很多人，也包括他的父亲，但是事出有因，迫于形势，能怪他吗？哪一个又敢站出来说一句，自己从未做过昧良心的事情？哪一个又是清清白白，不染尘埃？</p>

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不是居心叵测，有什么必要揪着不放，甚至用神力去压制他？</p>

夜泯已经看出晓生的决心，自然不好再做无谓的争辩，将沁欢颜送离此地，刻不容缓。</p>

趁晓生还没控制自己行动之前，赶紧将手伸进了自己的乾坤囊……</p>

因为夜泯强烈要求晓生给自己定制一款连他这个弑神都看不穿的乾坤囊，说是自己虽然是凡人，也是有隐私的，不想啥都在弑神面前一览无余。晓生尊重他，自然也是依了他，给他的这个乾坤囊是由特殊材质制作的，除了容量巨大，还真的连神都无法一眼看穿。</p>

捏着戒尺，心诀一出，明明束缚着沁欢颜的金光一闪即逝，沁欢颜瞬间回神。</p>

“欢颜，赶紧飞。”想要越过晓生回到幻境地宫，几乎不太可能，但是有了夜泯提前给他戴上的传送戒指，这样的事就变得简单而便捷。</p>

只要沁欢颜回到了幻境地宫，晓生即便再生气，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然后自己跟他回去，先请罪，再好生劝解，不能化干戈为玉帛，至少让他俩老死不相往来嘛。</p>

夜泯的密语刚落地，沁欢颜就飞离了雪域的外围。</p>

徒留下夜泯面对一脸惨白的晓生，和已经傻眼的春华。咳了一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轻声道：“走吧，回去。”</p>

“夜泯！！！！你疯了吗？你疯了吗？”</p>

梦之森多少年来都是清净之地，一方面它是世外桃源，远离纷争，是晓生的居所，另一方面也是他避世潜心研究法术，并守护和管理灵瞳的重要地方。他从未在这里高谈阔论，从未当着夜泯展露过一丝戾气，但是今日，他的确暴怒了。根本无法用神的清心寡欲，镇定自若去处理这件事，去面对这个人。</p>

夜泯坐在他屋里的椅子上，忐忑着，也泰然着。无论晓生说什么，自己都乖乖听，绝不反驳。打算待他气消以后，再想办法和解。</p>

毕竟大家都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晓生什么样的心性，自己是清楚的。</p>

春华更是吓得不敢踏入房间半步，虽然担忧两人的相处，还是老老实实留在了屋外，咬着唇，神情不悦。</p>

“你这样做无疑是放虎归山，你是嫌他把玛法大陆搅得不够乱是不是？他随便对你说两句，你就被牵着鼻子走，你的聪明呢？你的智慧呢？”</p>

见夜泯不答，晓生也是恨铁不成钢地坐到他对面，恨恨地盯着他。</p>

“晓生，你忌惮沁欢颜真的只是怕他利用飞龙镜与你作对吗？若真是如此，我劝他将飞龙镜里的东西尽数交予你保管，你是不是就能放下往日的过节，让他安生呢？”没有了那些，沁欢颜再厉害也是个区区凡人，晓生没有道理再紧咬着不放，或许只有那样，才可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让能让沁欢颜过上正常人该有的生活。</p>

庆典烟花，交由玛法神保管，夜泯觉着并无不妥。</p>

晓生先是一愣，没有想到夜泯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他的用意在于保全沁欢颜，但是，并不是自己最终想要的目的。夜泯的确够了解自己，可是，他又非常不懂自己。</p>

“晓生？”不知他阴晴不定的眼神代表何意，但是夜泯没有从他那里看到可以冰释前嫌的希望。</p>

“飞龙镜里的东西我自然会拿到手，但是沁欢颜，不能留。”晓生挑了一下眉，不容夜泯反驳。“你以为他是好人？你知道不知道，他的旧部，绝大多数的海市蜃楼成员是如何死的？你以为是被别的门派歼灭的吗？天真！！”</p>

夜泯懵懂的看着晓生，他言下之意，是沁欢颜杀的？</p>

他又不是杀人狂魔，又不食人血肉为生，为何要杀掉自己的族人，何苦累及无辜？晓生这个玩笑，开得太大太离谱了。</p>

“不信？那你问他吧。”晓生甩着衣袖，愤然起身离去。</p>

室内，夜泯用手撑起沉重的头颅，半天都回不了神。是呀，数量庞大的海市蜃楼成员，曾占据了玛法大陆四分之一的人口，短短二十年，仅剩下银杏村少量的老弱妇孺，别的人呢？被龙行天下杀了？被狄丘杀了？还是被别的什么门派斩尽杀绝了？</p>

海市蜃楼就算群龙无首，也不至于被人糟蹋被人残害到灭族啊。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是沁欢颜不曾相告，甚至刻意隐瞒的？</p>

“师傅，我可以进来吗？”春华怯怯的询问声从门口传来。</p>

夜泯颇为疲惫地抬眼，让他进来。</p>

“师傅，想吃东西吗？我这就去给你做。”好不容易师徒二人才好好说句话，好不容易才像平常一样过上正常的生活，春华显得尤为小心翼翼。</p>

夜泯示意他走近，然后拉着他的手道：“乖，你的初衷都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的。但是以后，不可对沁欢颜那般无理，师傅的事情自己会处理，自己的路不希望你插手和插嘴。你懂吗？”</p>

春华的脸刷一下红了，他岂会不知道夜泯的暗示。耷拉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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