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么拯救你2（1 / 2）

夜泯刚吼完, 地宫内部就发出嗡鸣声, 空气里散发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似的。</p>

夜泯撑着有些眩晕感的头颅, 整个人都显得恍惚, 阡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这种不适感。</p>

“怎么了？你听到什么了？”</p>

夜泯捻着地宫宫羽问阡陌：“这，是精魄搞的鬼？我好像听见他们在呐喊, 他们要出来，他们想自由……阡陌, 告诉我，我请求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真相，否则……咳咳……咳咳……”该死的，到了这个时候怎么忽然又剧烈咳嗽起来, 嗓子里像是有一万个蚂蚁在爬, 动不动就想咳。但是只要夜泯一咳嗽，就又会感受到那种奇异又紧张的气息。</p>

阡陌塞过来一瓶药, 固执道：“赶紧吃药, 要不然就不说。”</p>

夜泯的好奇心有多大, 他怎会不知道, 抓住他这个弱点，自然能骗他乖乖把药吞了。真是的, 这么大一个人了, 一点不让别人省心。</p>

夜泯绯红着脸, 口干舌燥，还咳得厉害，不吃药，估计待会儿就得倒地上了。为了弄清楚这个天大的秘密，夜泯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了，接过药瓶，抖了两粒药丸塞嘴里。</p>

阡陌又体贴地递来水和一个牛皮纸袋。</p>

夜泯好奇地打开纸袋，里边有零零碎碎的糖块和蜜饯……望着他，怀疑他是不是奶妈变的。</p>

阡陌翻个白眼，道：“你不是怕苦吗，赶紧吃吧。”然后盯着夜泯手里那片羽毛，开始回忆。</p>

“幻境地宫通往城主的书房那一段，曾是混沌的雾状，每次经过，我都会叮嘱你轻些，不要大声喧哗。”</p>

夜泯点点头，之前自己不一直是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吗，没喧哗，没捣乱。那个雾气与沁欢颜有着怎样的联系呢？</p>

阡陌说：“那些雾气，都是海市蜃楼的成员……的精魄。他们自愿来到地宫，陪着城主，也趁机帮助整个海市蜃楼渡劫。”</p>

阡陌的话无疑是天方夜谭，夜泯没有见过，更是没听过。哪本古籍都没记载过如此荒诞的事情，精魄如果按夜泯自己的理解，无非就是灵魂和精髓同时出窍，脱离人体，那不就等同于死亡，那些人的肉身根本无法保存这么多年，早就腐烂，不成人形了。而这些灵魂和精髓，无形无色，更是虚无缥缈，要如何存储？简直就是扯淡！</p>

夜泯想听事情的原委，弄清楚那个渡劫怎么回事，或许后头的就迎刃而解了。“你直接说那个海市蜃楼的劫难什么回事？”</p>

“你走后一年，城主用尽千方百计都寻不到你，强忍着相思之苦，孤独地等你回来。你回来过一次，却告诉他，你们之间永远不可能，你是要做神的，而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沙巴克城主。你的那些话，深深伤了他的心，也断绝了所有的念想，他抛开了一切，进入了飞龙镜，打开了幻境地宫。”阡陌抠了抠头皮，似乎回忆得很艰难。</p>

阡陌的弦外之音，这一切都是夜泯一手造成的？</p>

也不着急辩驳，他开启飞龙镜，落入幻境地宫的画面，至今都还记得，且也很心痛。其实自己一直想问他，却没有勇气开口，怕他在意的对象不是自己，那么这一问岂不是很尴尬；若真的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他这样做，更是不安。</p>

当初离开他跟随晓生回梦之森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缺失了很多记忆，根本没有把沁欢颜往心里放，自然不会管他是死是活是疯是魔，跟着最好的朋友和最亲的徒弟去梦之森，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p>

许多细节自己不敢深究，就怕牵出一大堆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实。</p>

“阡陌，海市蜃楼的劫难是我？”夜泯的病情似乎得了缓解，没再咳嗽了，人也略微来了点精神。靠在那个修葺得还算完整的雕像边，幽幽开口。</p>

自己还真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罪人。</p>

阡陌扯了扯嘴角，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不没记忆吗，不能怪你。”最可恶的当然是弑神，他诚心和城主过不去，自然落井下石，给夜泯灌输负面的观念。</p>

呵，连阡陌都知晓自己记忆缺失的事，自己就跟个傻子似的，到处晃，丢人现眼，惹人笑话。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p>

“城主来到幻境地宫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下边，不见任何人，也不管理沙巴克。我第一次来这里见他时，都吓坏了。”</p>

夜泯打断他，问道：“你和欢颜很熟吗？你们是何时认识的。”</p>

阡陌怔怔站在原地，似是屏住了呼吸，半响回道：“认识很久了，我是他一手带大的。城主待我恩重如山，比我师傅……比……他好很多很多倍。”</p>

见他孩子气的模样，夜泯想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唬道：“信不信我将你这话原封不动告诉你师傅？让他把你关起来，好好训一顿。”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得关切地询问那黑怪物的近况了。“你师傅他找着新住所没有？身体还好吧？”</p>

阡陌背过去，嗯了一声。</p>

“继续说吧，我走之后，你城主来地宫后，沙巴克到底遭遇了什么？”见阡陌似乎不喜欢自己提他师傅，便识趣住嘴，捡重点的问。</p>

“那一年，沙巴克发生了怪物攻城，死了很多人，但是，并非灭族。在浩清将军和知竹将军的力挽狂澜下，保住了大部分的人。但是，那场惨案来得蹊跷，当年我比较小，不太懂，现在转过头再去回忆，那怕不是自然灾害，而是……人为！”</p>

原来浩清和知竹都为海市蜃楼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自己还曾心胸狭窄去怨恨浩清处处与自己争锋相对，还讨厌知竹看沁欢颜的眼神。哎哎哎，自己真是小心眼。</p>

“怪物攻城？从何而起？又是如何止住的？”</p>

“是的，各种各样的顶阶魔怪，一夜间，破城门，涌入沙巴克皇城，瞬时咬死咬伤数千的人。记得当年的沙巴克境内的天空不止一次反复出现一句警示语：‘天生异象，妖兽伐沙，全族灭亡，顺应玛法。’”阡陌顿了顿，喝了一口清水，接着回忆。</p>

“从此便隔三差五遭遇怪物攻城，死的死，伤的伤，大家都惊惧交加，不想恋战。寻找城主，让城主挑起大梁就是大家唯一的念想。不知道是谁说，有人在幻境地宫见过城主，最后在和风哥哥的建议下，大家开始变卖房宅，拖家带口，去幻境地宫求助城主。”</p>

夜泯点点头，不管这种奇怪的遭遇是不是因沁欢颜而起，至少他是整个门派的领头人，应当责无旁贷与大家同舟共济，而不是一个人躲在这里，自怨自艾。</p>

阡陌指了指这里：“这里就成了大家的避难所和唯一的希望。他们想跟随城主，但是城主心灰意冷，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每日在回忆中醉生梦死。”</p>

夜泯随口一问：“你知道他在回忆里看了些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