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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动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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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吓,又逼退了三分酒意,脑袋里,越发清明了。不过,好像……败露了。

“惦记着镜子,以至于故意装醉么?”

沁欢颜清冷的话语如一盆凉水当头浇来,什么叫装醉?哼,明明就是酒量不好,真醉,谁让你把我弄进来的?明知我想要得到飞龙镜,还故意放我进来,这不是诱人犯罪是什么?

当然,只是心头想想,哪里敢说。

耷拉着脑袋,不晓得要如何应对这种抓贼拿赃的情景。心里很委屈啊,明明不是自己偷跑进来的,看一下镜子又怎么嘛。这人就是小气,嗯,非常小气。

“那好,夜泯。”他抓起‘夜泯’的另一只手,迫他与自己对视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若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沙巴克,不离开海市蜃楼,不离开……呃,总之,你若答应,我就把飞龙镜给你,好不好?”

‘夜泯’抿了一下唇,为最后一句话心动了。当真,当真要到手了吗?

转念一想,他方才都说了些什么屁话哦?什么不离开沙巴克,不离开海市蜃楼的?那怎么可能?自己恨死了沙巴克好不好?沙狗就是沙狗,狗改不了吃屎的,难道自己也要沦为狗吗?才不要。

“不可能。”

感觉自己好有骨气,几乎要为自己喝彩了。手腕上的疼痛却让他不由地倒抽一口气。

“放手。我叫你放手。”他努力地挣脱着,这疯子不是没有喝酒吗,干嘛耍酒疯啊,自己都还没发疯呢,他起个什么劲?

沁欢颜不屑他的低吼,钳着他双手的力度分毫未减,但也不至于将他弄伤,他知道,这个人已经没有灵气护体,稍微不慎,就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重创。

他不愿,就罢了,这次不愿,下次再提,直到他心甘情愿留下来为止。

‘夜泯’可不想这般受制于人,沁欢颜靠太近了,刚洗完澡,只披了一件青色的衣袍,半敞半遮,结实的胸口和优美的颈线暴露无遗,他的喉结轻轻颤抖,似乎有话要说,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化成轻轻的,呜咕声。

长发湿漉漉地,极为随意地搭在后背,有几缕因为身体倾斜的原因,垂了下来,落到‘夜泯’滚烫的脸颊上。冰凉冰凉,又湿嗒嗒的,还有几分瘙痒,刺激得神经都快爆炸了。

自己抵着他,不让他缩小彼此自己仅有的距离,这气氛太过旖旎,‘夜泯’的脸现在一定像发烧了一样,红到耳根子去了。好半响都反应不过,只觉得灵魂被人抽走了,随后被人抱起来,走向床榻。

‘夜泯’的脸上由红转白,精彩极了。不知是醉酒导致身体僵硬还是被这突然起来的遭遇泼了一盆冷水,呆如木鸡。

沁欢颜将那僵硬的人儿抱在怀里,轻轻拥着,“今夜,就在这儿睡吧。”略顿,补充道:“你睡那屋太潮,对你的腿不利。”

贴着他有些冰冷的胸膛,‘夜泯’一时没有缓过神来,甚至都忘记了挣扎,他什么意思啊?我这腿疾不正是拜你所赐吗?把我关在水牢中足足吊了十日,没死已经算我夜泯命大了好不好?然后又关进小黑屋,美其名是养腿伤,还不是跟个犯人一样被禁锢在一方小天地里,还有那几个月刮骨去肉、化腐生肌的过程,以及现在小腿上都密密麻麻的伤疤,真的叫人生不如死,痛不可抑。呵,现下装什么善人?虚伪透顶!!

忽然愤慨地笑了起来,笑得来肩头一抽一抽,难以自持。

“夜泯。”

听他如此叫唤自己,有些许不耐,低低地吼道:“你把坏事都做绝了,现在倒想起要当好人了么?我不配睡你的床,你也不配当好人。这就是与生俱来的命。”

吼完,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一把推开顿时僵住的沁欢颜,翻身爬起来,逃也似的奔出了沁欢颜的寝殿,在殿外影卫的注视下,疾风一般地回到偏殿的房间。咚一声,关上了门。

听着夜黑中犹如野兽般重重喘息声,良久‘夜泯’才回神,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眼底却有一道晦暗不明的阴影。好像心底的阴影一般,越扩越大,大得来,自己已经无法使它恢复清明。

这一夜的各种失态,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是以怎样一种急速的频率在跳着,像是要跳出嗓子一样,压也压不住。即便是回到仅自己一人的天地,也躲不开这样的折磨。

可是挨到天明,等他走到窗前,推开木窗后,一切似乎有归于平静,就跟没有发生过一般。自己,还是那个供人差遣的小厮,沁欢颜,也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沙巴克城主。就连那一句“今夜,就在这儿睡吧。”都显得苍白可笑,宛如梦魇。

随后的日子,比想象中平静,那夜的事,谁也没有再提起,就像真的是一场梦,大梦初醒,各归其位。沁欢颜要忙着统帅三军开拓疆域,要忙着修炼,要忙着处理海市蜃楼的其他繁杂事务,似乎连正眼都没再瞧过‘夜泯’。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期间轩辕和风也偶尔过来,坐坐,喝喝茶,便走,但是看‘夜泯’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戏谑和耐人寻味的深意。每次‘夜泯’都会送他出玄月阁,随便问问球球的近况。

孩子一直都挺好,也自己学着在银杏村附近寻一些容易得手的小型走兽来斩杀修炼了。当初在一起时,考虑到自己和风翊去的地方龙蛇混杂,异常凶险,就压根没想过将球球带在身边,一起修炼,也就此耽误了他两三年。若是从一认识,就带着他修炼,时到今日,怕也能独立行走江湖了。

现在,最亲的人不在他身边,只能强撑着,快速成长起来。昨日密语,仿佛隐约透着前几日因修炼不慎,受了伤,小孩子也不知道轻重,只道师傅莫要担心,快些回家就行了。哎,自己不想回吗?是回不去啊。

又扎扎实实委托和风再抽空过去看看孩子,他非常爽快就应下了,甚至还提议,打算将球球接到沙巴克,免得师徒二人异地而处,无法相互照顾,还生分了。

‘夜泯’也想,但是,自己这什么身份?打杂的劳役一名,虽然温饱尚足,却没了自由,接球球过来,困在偏殿的房间里,还不如他在银杏村自由自在,认真修炼呢。

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如何保护得了他?别说保护别人了,连自己的生死都堪忧,连打死一头怪兽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今后如何在玛法立足?

还记得几日前,沁欢颜要外出修炼,似乎要去很久,吩咐自己准备了好多好多东西,各种珍稀的药水、兵甲利器。临走时终于抬眼看了‘夜泯’,不愠不火,不悲不喜地说道:“夜泯,老实呆着,你若想逃?即便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届时,你将万劫不复!”

恐吓也好,警告也罢,‘夜泯’心里没底,若真有机会可以顺当当地逃出去,自己会逃吗?逃出去以后,带着球球浪迹天涯?让他继续跟着自己担惊受怕,食不果腹?

心情郁结,连洒扫都变得懒洋洋的。沁欢颜走的当夜,自己就摸进了他的卧室,又将那面铜镜里里外外研究了个透,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然后还是不死心,将床底、衣柜、天花板、浴桶、甚至恭桶都检查了个遍,但凡肉眼能看到的地方,他都没有放过,却一无所获。失望蔓延全身,本以为有了希望,却是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风翊,你能不能再显显灵,把话说清楚点。什么飞龙镜,它到底在哪儿?

莫非,是被沁欢颜藏在身上,带走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要不然他怎么敢外出这么多天,连这卧房的门也不落锁,明明知道自己觊觎里边的东西,偏让自己留下来,朝夕相对,贼心不死,却又无功而返。这个沁欢颜,简直坏透了。

对,一定是这样,他把重要的东西随身带走了,不是放在衣服里就是放在了乾坤囊中,害得自己一番好找,啊啊啊啊,实在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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