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2 / 2）

“事到如今，说这些干什么。”跟随着秦櫂的言语，莫远也想起了那些遥远的往事，可心中却不似秦櫂的怀念，而是一种耻辱感涌上心头。

“莫远，你是不是还在恨我。”秦櫂不是傻子，自然能听懂莫远语气中的不耐。

“我没有。”莫远看着前方，干巴巴地说道。

“好，你没有。”秦櫂笑了笑，不打算拆穿他。“可我当年确实伤害了你，莫远。”

“送我回去。”莫远不想再听他说那些陈年旧事。

“莫远，听我说完。”秦櫂的脸也冷了下来。

莫远回过头瞪他一眼，便作势要开门下车，秦櫂地把他拉回来。

“你在害怕什么！”秦櫂大声说道。

“我会害怕什么？”莫远冷笑一下，坐直了身子。“只是不想听你的废话罢了。”

“原来在你的心目中，我说的话都已经变成废话了吗……”秦櫂苦笑。

“可就算这些都是废话，我也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

“……”莫远不说话，他倒要看看秦櫂想做什么。

“你知道吗，莫远。”秦櫂这些话酝酿了很久了。“你走的那一天我就开始后悔了。”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你居然会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一直以来，你都跟在我身边，像个小跟屁虫，甩都甩不掉。有时候我觉得你很烦，但有时候我又觉得你在我身边让我感到很舒服，我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你当然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因为你总是高高在上的，让所有人去仰望你，包括我。”既然已经撕破了这层纸，莫远自然也不会再和秦櫂客气。

“你终于说出你的真心话了。”秦櫂虽然因为他话中带刺而感到难受，但这样也总比莫远与他维持着表面客客气气的态度来得要好。“那时候我根本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喝醉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第二天我却害怕了，莫远……我害怕自己变成一个同性恋……你明白吗？可是，我发现到了最后，比起害怕自己变成同性恋，我更害怕的竟然是失去你……”

“秦櫂，你真是个懦夫。”莫远想起了当年的情景，秦櫂和他上床，他就肯定秦櫂是对他有感觉的，那不会是他的错觉。他傻傻地开心了那么久，以为自己苦尽甘来了，以为秦櫂会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可没想到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可是一切都过去了。”

“不是的，莫远。”秦櫂再一次握住莫远的手。“这一切没有过去，我们之间……还可以重来……”

“哈哈哈哈哈……”莫远仿佛听到了这个世间最大的笑话，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秦櫂，你是不是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现在对我说重来？只不过……我们都没有开始过，又怎么重来？你未免也太可笑了。”

莫远的话难听又刺耳，在秦櫂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软绵绵的，哪有眼前这般的尖酸模样。

“你还记得你说的那句话吗，秦櫂”莫远直直看向他。“你说……你不过是睡了我，难不成还要你对我负责吗？我到现在还记得这句话……”

“莫远，我不是……”他不是无心的，秦櫂没想到莫远竟然一直记着。

“我那时候只是太过恐惧……并没有想过会伤害你……”

“是啊，你没想过，你还有很多没想到的，在你心里，放在第一位的永远是你自己，你最爱的也是你自己，你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早就看透你了。”以前少年时代，秦櫂无论做什么都是以他自己的感受为优先，他哪里有想过他一个又一个地换女朋友，曾经与自己结伴回家，最后却有异性没人性。他的所作所为给自己带来了多少伤害，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莫远，我已经后悔了，你非要这么说吗？”秦櫂也是有脾气的，虽然是自己理亏在先，但他并不是只想着自己，他也同样对莫远怀有愧疚，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继续说道：“难不成，其实你已经有了男朋友，就是那天我在你家看到的那个？所以，你现在对我这么不屑？”

“……”莫远无语地看着他。“他只是我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真的是这样吗？”秦櫂嘴角勾了勾，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你们两个难道没有上过床？”

这么多年过去了，莫远即使没有男朋友，但是有那么一两个炮友也没什么奇怪的，更何况那天他看到莫远跟那个男的亲密无间，勾肩搭背的。一想到莫远可能是因为那个人对自己的态度才会那么恶劣，嫉妒便吞噬了他的理智，说话时自然也变得不分轻重起来。

“秦櫂，你还要不要脸了？”莫远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秦櫂其实还是没有变，一样是那么自以为是。

“难道我说错了吗？”面对莫远，秦櫂依旧还是不依不饶。

“呵……”莫远突然笑了，笑得那么淡然。“秦櫂，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什么……”

“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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