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顾茵”清晨睡醒时，遍身疼痛。

周身轻软的衣料使她极其不适，她大致回忆昨日的光景，似乎也就陪张公子多饮了两杯甜酒。

此后她做了什么？

如无差错，他们本是同床共枕而眠的，她又来了葵水，因此未行房事。

她按着发髻两侧，只觉头昏欲呕，有气无力地喊道：“福珠！福珠，你来！”

小道士守在门外等了一夜，天擦亮的时候他把被敲晕的张公子搬到了楼梯上，伪造出一个失足跌落的假象，然后发出尖叫。

这下人全醒了，看到他的模样，延请大夫的和赶快救人的分作两批忙得不可开交。

小道士低着头，逆着人流三两步跑回楼上“顾茵”的住处。他听见“顾茵”微弱的声音，才想起来这里其实还有一个伤员。

她的脑袋同样受了重击，这会脸色青白，看着憔悴可怜。

小道士对上她的眼神，心里明白对方应当还是梦中的人物，昨夜那个熟人，只怕这会又出不来了。

“顾茵”问他：“张公子何在？”

小道士老老实实地答道：“他回家去了。”

也是张迢命大。小道士因着程嬅瘦弱的身子没有下多大力气，他今天还能活蹦乱跳地自己骑马回家也是一绝。不过他对于昨晚的事情还记得多少就没人知道了。

“顾茵”点点头，缓缓躺回被子里，“我今日身体不适，若他来找我，你还是照之前的说。”

小道士心下嘀咕：之前是哪样，那张迢来兴师问罪他总不能再拎棍子打人吧！

不待他回答，“顾茵”忽而脑袋一偏，接着再次抬眼看向他时，方才的虚弱可怜统统不见：

“小道士，这里是你们神创造的梦境。我只能被动的跟随着这个女主人行动，为什么你却能行动如常？”

艾伯特早就想这么问了。昨夜他只来得及告诉小道士他的身份就被迫跟随着顾茵一起昏死过去。

一大早他同顾茵一道醒来时，听到楼下小道士的声音，他就有些疑惑，等看到小道士神色如常的进来时，他可以肯定这不是小姑娘本人在此。

小姑娘完全没有面对女主人的慌乱不安，反而频频向他使眼色，这个自然不是给顾茵的信号。

小道士没有想这么多：“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程嬅，也就是我们遇到的福珠的身份过活。”

他接着道：“你会变成顾茵我的确没有料到。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在顾茵的身上动了手脚，也对张公子施了咒。从我进屋开始，他就一直保持同样的动作——扯着你的头发，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艾伯特嘴角抑制不住地弯了起来：“没错，我第一次感觉到咒语的魅力，太美妙了。他就那么直挺挺得站着，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能够成功。”

“你的生辰八字是不是……”小道士嘀咕了一句，不期然地收获了艾伯特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你的出生日期，是哪一年哪月哪日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