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币雨（2 / 2）

杜二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魅夫人施施然走过来，她的脚尖露了出来，雪白的脚背穿插着黑丝带，她更像一朵盛开的花，和蜜儿完全不一样。

四顺子反手给自己两个嘴巴，嗔怪自己见色忘了蜜儿。

“魅夫人到底是不是蜜儿？”他问自己，“蜜儿没有这么甜蜜，这妇人像麦芽糖做的，太甜了！”

魅夫人来到金人堆前，伸出手指，点在金人的身上，金人崭新，金簇簇的，沉重得压着地面，把坚硬的地面都压塌了。

“这是多么完美的法术！”魅夫人说，“这些金人，不能吃了，也不能喝了，他们当金人不好么？”

人群中，有人说：“你的点金术有缺陷啊，你就拿来害人！”

“你是妖女！”有人慷慨得说，“你这是不劳而获！”

“是么？”魅夫人冷冷地看着这人，苓苓的笑声，带着冰雪敲击的声音，“你想不想学点金术？”

“我？我？我？”这人迟疑着，“我只想学点石成金，不想学点人成金。”

“哼！”魅夫人轻轻哼了一声，“我的确有点石成金之术。”

她仰头看着天空，天空晴朗，日月同在。

“我的确会这种简单的把戏！”她说，“你们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们。”

人群互相看着，眼里露出贪婪之色。

“好吧”魅夫人说，“这个点金术，换取得是你们的眼泪。”

“眼泪啊！”她低头沉吟，“会了这个点石成金术，你们就一生不能流泪了。”

“你们可愿意？”她摘下面纱，露出面目。

仿佛黑纱后开出一朵艳丽的花，这是一张美丽的脸，超出任何人想象的脸，她神色淡淡的，却美到了极致。

“她不是我的蜜儿！”四顺子失望极了，“虽然，她和蜜儿一模一样，但是，她不是她。我的蜜儿到底在哪里？”

人群愣住了。

魅夫人淡淡笑了，嘴角带着忧伤，她凝眸看着杜二，杜二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没有说话。

魅夫人又看着人群，厉声说：“你们可想好了么？”

人群窃窃私语，有人向前走，有人向后退却没有人说不想学三个字。

魅夫人忽然凄楚起来，泪滴流下她的眼眶，变成了珍珠泪。

她扬起手，黑纱飘起来，地面的金人慢慢升空，在蔚蓝的天宇里碎掉，又从天上落下，变成了金币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