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1 / 2)
清河的手一顿,清宴也忍不住呆看了舒德音几眼。
舒德音皱眉:“你要先请示谁么?”
她还是第一次在丫头们面前展露锋芒,清宴的心如遭重锤:“奴婢这就去。”
清河稳住手,利索地给舒德音换上外出的衣物。
舒德音到妆台上,打开最下层的抽屉,拿出世子给的那两张银票,当着清河的面用荷包装了,放到身上。
想了想,翻出世子夫人给的白玉镯子,戴到手腕上,又想了想,把三太太给的那对也戴上,用宽大的袖子遮了,手一垂,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不放心,又披上了披风,遮个严严实实,这才带着清河和波心往外走。
出了院门,就见除了清宴,世子夫人身边的瑶柱也朝这边赶,老远就朝着舒德音行礼。
“三少奶奶,这大冷的天,出门多受罪呀。有事,您吩咐奴婢们去办,指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瑶柱站到风口,替舒德音挡着风,脸上尽是讨好的笑。
舒德音对世子夫人身边得用的人,自然不敢轻慢,软声道:“我放心不下,去看看便回。”
瑶柱就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她:“我的三少奶奶,您要不放心奴婢们,奴婢们派辆车,把人接进府里来说话?”
舒德音有些压不住内心的不耐:“让救命恩人上门来接受道谢,这道理我没听过。”
瑶柱噎了噎,舒德音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在心里跟自己重复了几次“这是许家这是许家这是许家”,道:“孙妈妈跟我讲的府中规矩里,并没有禁止我出府;再则,侯爷派了暗卫跟着我的,最安全不过。烦请姐姐同大伯娘说说情,德音去去就回,只这一遭,下次定会提早禀了伯娘的。”
瑶柱连连告罪,拿出一个对牌来,清河接了。
瑶柱让开路来,舒德音径直往府门走。
出了门,早有马车等着了,清河面色不改,波心一脸惊讶,车行了许久,还疑惑不解的样子,甚至忍不住悄悄扯清河的袖子,被清河不动声色瞪了一眼。
舒德音看在眼里,问波心:“你是不是在想,世子夫人为何一边派人劝我不出门,一边又给了对牌和马车?”
波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瞥一眼清河,动作幅度小了不少。
舒德音正好胸中鼓噪,不如教教丫头:“我头一遭打发人要对牌出府,世子夫人总不会按着手,给我个没脸。但随随便便给了,我以后还守不守规矩?世子夫人怎么管其他人?所以,对牌虽然给了,敲打也不能省。”
波心似懂非懂地听着,清河的眼里带着深思。
舒德音也不多说,低声吩咐波心:“等到地方了,你避了人,让莫家哥哥带路,去租辆轻轴马车来,就停在胡同外头;再照我和清河的身量,买两件男子的衣物,放在马车里。快着些。”
波心懵懂应了,清河猛然看向舒德音,舒德音直视她:“你怕了?”
清河咬咬牙,没有偏开目光,道:“奴婢是三少奶奶的奴婢。”
舒德音的脸就带了笑意,拍拍没搞清状况的波心:“多跟清河学着。”
波心当然喜欢和气稳重的清河,喜滋滋答应了。
再回到这个胡同,舒德音发现,自己一刻也没有忘掉那天发生的一切事。张老三带着欲-望的眼神;扭曲的脸;落在胸腹的脚;扇在脸上的耳光。
她的心一阵阵紧缩,肠子也打着结,想吐,想吐……
清河递过来一杯茶水,她仰头灌进嘴里,压下所有不适,跳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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