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1 / 2)
清宴办起事来,还是有些方法。
过得几日,连许厚璞都听到了“今上欲废后重立”的传闻,赶来湘仪院找舒德音。
舒德音不好同他说太多,只谢过了他一片焦灼的心:“姐姐说会没事的,你放心。”
许厚璞只以为舒灼华在达官贵人往来的红袖招,有什么更可靠的消息,也不多问,就信了,道:“要有人听了谣言为难你,你跟我说,我替你出头。”
舒德音往许厚璞荷包里塞了一握点心:“三哥,你真好。”
许厚璞讪讪地,娘这阵子还老给媳妇儿穿小鞋,他这不是替娘觉着愧疚么,太愧疚了,连丫头都不好意思受用,就怕真伤了舒德音的心。娘啊,您坑的可是您亲亲儿子呀!
世子夫人心里也为此事忧虑,但她是当家主母,府里的主心骨,一个传言还不至于让她乱了手脚。
于是,坐在二太太病床前,拉着舒德音怜爱道:“我们许家娶的,就是一个德音,可不是谁的孙女,谁的侄女。要有那猪油蒙了心、不把三少奶奶放在眼里的,你只管同伯母说,伯母扒了她的皮!”
二太太疑心她是指桑骂槐,说的是自己呢,又不好真的跳出来认领,只好胡乱发作一通:“只是你也需自己争气,忤逆婆婆、不贤惠又爱嫉妒,这是最要不得的!我们二房人丁单薄,最要紧的是开枝散叶,你也经心些!小小年纪的别拢着小三,耽搁了二房的香火!”
舒德音低着头只做没听见。二太太说的是香火传承的大事,世子夫人和三夫人也能理解她的做法,并不好插话,一个不好,二太太说不得就疑心大房和三房合谋断她二房香火,图谋那份家私。
三夫人就转移了话题,安慰舒德音:“下头的人,闲着没事最爱嚼舌,你别多想,陛下最讲情意的,”说这一句,也算妄议皇家了,当下拍拍自己嘴巴,“瞧我,一看你就心疼得不行,都口无遮拦起来了,该打,该打。”
舒德音对她微微一笑:“多谢三婶关心,天家之事,德音不敢僭越多想的。”
三夫人很是欣慰:“应当如此,应当如此。”
世子夫人又说起管家的事:“如今你母亲的身子渐好,不如你也跟我一起学着管家,和玥儿互相帮衬着,把你带出来,我以后就足可以撒手啦!”
舒德音正色谢过了世子夫人的爱重,有些腼腆道:“其实侄媳,有个不情之请。我想,去书院读书。”
世子夫人讶然,三夫人也是笑容一顿,全然意外的样子。
二太太最先反应过来,训斥道:“不知所谓!哪家的媳妇还出去抛头露面的!你不要脸面,小三和玥儿还要脸面呢!”
舒德音只看着世子夫人道:“侄媳虽已婚嫁,但年龄还小,并不至于到书院进学,就惹出闲话来;再则,侄媳学业上耽搁日久,若就此停滞,外人说起侯府的少奶奶不学无术,只怕也是不美。”
二太太张张嘴,再次疑心舒德音是指桑骂槐,说自己不学无术。她嫁入侯府后,不光被人耻笑出身,连学识教养也被诟病。一时又是暗恨舒德音讽刺自己,又是怕舒德音真的不学无术,连累小三被人嚼舌,顿时矛盾不已。
舒德音真不是讥讽婆婆,她深知自己的要求实在新鲜,京中不曾有过先例的,府中的长辈十有八-九不会同意。
而她要去书院的理由,条条都是不能说的盘算,这要怎么和长辈们讲道理呢?说不得,只好拿府里的脸面说事,牵强附会,也勉强能搭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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