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梁都朗城,以长平大街为界,分为南北两区。
皇宫位于城南,朝廷各个机构,诸如兵部户部刑部以及刑部辖下的天牢,也俱都在城南。皇亲国戚高官显贵的府邸也多数在此,朱门高楼,鳞次节比,俱都富丽堂皇,奢华气派。
深夜时分,大街小巷本应是幽暗寂静,没有人迹,却突然涌现许多持刀持火的兵士。
整齐划一的步伐声中,数百名刀甲精锐的兵士,封锁了长平大街。从远处望去,只见火把通明,长矛林立,军官们大声整饬队伍,布置哨点。
另有三队兵士,分朝三个方向,一户户地敲开各家豪宅大户的门,要求他们立刻仔细检查自家的花园庭院等各处僻静所在,搜寻负伤逃窜的朝廷钦犯。
因着住在城南的都是些官爵人家,兵士们不敢造次。领头的三位军官都身着黑色鱼鳞服,是御林军的三位千户长,深谙官场上的处世之道,态度极为客气,俱都约束着手下静静守候在外,等候主人们自行搜寻确认没有逃犯踪迹的回复。
几个锦衣人循着断断续续的血迹,追到了一处高宅大院墙下,发现失去了逃犯的踪迹。经过辨认,发现此处宅邸竟然是国师名下的玄明馆,国师素日用作接待道中高人和一些私交好友,自己并不居住此处。
诸人商议过后,叫了一队兵士来跟着,齐去拍门。
很快便有人来应门,想是外头这么喧闹,早就吵醒了馆中的仆役。
管事的见多识广,颇有眼色,一见锦衣人的服色和气派就认出来他们的身份,不敢多说,忙将他们放了进去,由兵士们自行搜查。
郑鹏举自恃身份,并没有追来,带队的是号称一苇渡江的岭南秦家后人秦猎。
方才那个欲图劫狱的少年身手轻盈如羽敏捷如豹,即便中了三箭一刀依旧制住了“掌中雷”狄英,靠着狄英的肉躯作盾牌,强攻上高墙大摇大摆地逃走,令参加围捕的所有枭卫都颜面扫地,尤其郑鹏举,脸都青了,事后拂袖而去,称其他人都是碍手碍脚的多余之人。
众人厚着脸皮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纷纷集中活力转攻号称轻功天下第一自诩的秦猎,冷嘲热讽地,令他羞怒之下,暗暗发狠非要将少年拿住剁了他的双腿。
可惜,墙内并没有少年留下的血迹。
秦猎眯着眼,站在墙下,四顾张望。有一处庭院毗邻湖边,内里的楼阁高三层,最上一层的窗里,透着明亮的灯火。
“那是?”他问管事。
管事低声道:“那贵客姓夏名欢,国师甚是看重,来会过一次。听国师身边的人说他是半仙,能活死人肉白骨。”
同行的巴天卷木着脸道:“他那处地方倒是还没搜过,我们齐去看看。”
有人共同担责,秦猎求之不得,忙令管事先去知会一声。
这位名夏欢的半仙倒是爽快随和,当即令身边仆人来请他们。
那仆人很是热情,陪着他们走遍了每一个角落,还带着他们上楼看了一遍,也见到了那位尊贵的夏半仙,约莫四五十岁年纪,一身灰色道袍,形容清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主人家如此配合,可惜他们却一无所获,没有血迹也没有足迹,受了重伤的少年似乎化成了空气凭空消失了。
最终秦猎等人只好道了声叨扰,偃旗息鼓带了人离去。
夏欢听得那些兵士离去,又看了会儿书,才起身,推开了窗。
窗外,正对着那波沉静得半点波纹都没有的湖水。
身后传来仆人恭敬的语声:“主人,他们都走了。要不要去把那人捞出来,入水这么久,怕是会死。”
夏欢嗯了一声,凝视着湖面,饶有兴味地道:“他敢跳进去,就不会死。不必捞他,若是活不下来,救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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