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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斐他爸变了很多。

从孙彬的嘴里，裴旅了解到那之后的斐爸，在斐妈离世后，孙斐也入狱之后的那个他，每天除了饮酒就是要求孙彬把一切都做好，他成为了一台严厉的机器，靠着酒精和一点力气过活，而更不像是个父亲。

人总是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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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一成不变的人，就算是驻守在原地，站的久了，脚也会酸。”

魏归点了支烟，躲在天台的避风处，叹出口白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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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裴旅插着兜站在风里，没有回头。

“那你和孙彬的事算是解决了？季瀚歌怎么和他说的？”

“季瀚歌？他叫孙彬别再来招惹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他就不会闲着没事干把那照片上交给学校。”

“......这哥还是拽啊。”魏归一支烟抽到一半，才有闲心分出个眼神给裴旅，“你真不抽啊，怎么忽然这么意志坚定地想戒烟？”

“......”裴旅一时语塞，只是想到季瀚歌前几天嘱咐他的话，“算了，就是看看能戒多久算多久吧。”

“那就祝你好运咯。”魏归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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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十二月已经过去了三个星期，圣诞节的气氛越来越浓，裴旅对这个节日的感觉还不赖，他喜欢街边装饰起来的绿色圣诞树和红色圣诞袜，还有那些橱窗上贴满的雪花，南方的冬天不下雪，裴旅一直觉得，只有圣诞节是一年中他最靠近雪的时刻。

但他没有什么特定的计划，没有像是约一场电影，或是去参加聚会的仪式感，通常都是随着感觉走，在那一天买一大堆喜欢的食物，然后窝在家里的被窝里看完一部电影，节日也过得随性而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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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圣诞节恰好遇上周末，魏归约了朋友去唱k，喋喋不休地劝了裴旅三天，最终还是得到不去的答案，害的魏归气得偷偷在课桌底下踹他。

最近上学常遇见季瀚歌，遇见的次数多了，裴旅也差不多掌握了季瀚歌在哪个点出门，一般去吃哪家的早餐。两人经常一起走，他们早上出门的时间都比较早，路上的人也少，没几个同校的会注意到他们。

周五一起走的时候，裴旅才想起来明天就是圣诞节，而今天已经是平安夜了的事，这才问他：“你圣诞节打算怎么过啊，要和宗翎出去吃饭吗？”

“嗯？”季瀚歌有点没听清，他刚刚还在想最近画的画，和裴旅一起走之后他很少戴着耳机听歌，所以也有闲心想一些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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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明天圣诞节怎么过呢。”

“圣诞节啊......魏归今晚好像约了宗翎去唱歌吧，不过我一般也不怎么过圣诞节，也不是不过，就是......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要怎么过。怎么？你晚上要和他们一起去吗？”

“没有，人太多了，我嫌吵。”

“这样。”

说着就走到了两人分别的点，季瀚歌要去小花园画画，而裴旅则是上楼去上课。

“那就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啊。”裴旅说。

“嗯。”季瀚歌朝他挥了挥手，“你也快乐，平安夜也要快乐。”

一路上楼到教室门口，裴旅今天的心情不错，哼着歌，把书包扔到课桌上，魏归坐在窗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裴旅，我要问你个事。”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啥事，说啊。”

“......你刚刚是不是和季瀚歌一起来的？”

“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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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旅。”魏归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坐得笔直，“我们也认识一两年了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先说明我从来都没有歧视过你的性取向啊我现在要问你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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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

“......你是不是喜欢上季瀚歌了啊。”

裴旅的脑子轰地炸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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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归的脑子也轰地炸响了。

早晨六点五十五分，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裴旅打包的那份肠粉还在桌上发出诱人的香味，魏归刚刚开了窗透气，清晨的冷空气从窗子钻进来，拂过魏归的头发，探进裴旅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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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旅想：我他妈原来是喜欢季瀚歌吗？不是吧我们才认识多久？？不过说实话好像加上以前那些日子也有点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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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归想：我他妈的怎么就说了！我竟然说出来了我的天魏归你出息了！！！

裴旅说：“我都还没琢磨出来的事，你怎么就能确定了？”

魏归说：“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知道不？”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指向七点整，发出了一声整点报时的机械音。

裴旅败下阵来，颓废地坐下，抱着书包叹息：“我不知道啊。”

“你就没觉得，你和季瀚歌在一起的时候，很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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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