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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记得你好像爱吃芒果，所以切给你的那块多了点芒果，吃不完的话你要记得放冰箱啊。”他们快要走到平常分别的路口，季瀚歌忽然想起这事，特意转过头来嘱咐裴旅。

“知道了。”

裴旅的手机在兜里嗡嗡震了两下，点开来看，魏归刚到家就给他发了消息，也顺便问他到家没有。

“准备和季瀚歌分别了，快到家了。”裴旅回复。

“哦，我妈他们还没睡，刚才我给他们尝了季瀚歌做的蛋糕，大家都说好吃，替我夸夸他啊。”

裴旅笑了笑，伸手拉了拉季瀚歌的衣服，让他凑过来看消息记录：“魏归夸你做的蛋糕好吃。”

“那谢谢他了。”季瀚歌低下头来看魏归的消息，脑后扎的辫子扫过裴旅的下巴。

“你这头发的颜色，是染的还是天生的啊？”在昏黄的路灯下，季瀚歌发上的褐色显得更加明显了些。

“天生的，不过以前还没这么明显，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了这颜色就深了点。”

“还挺好看的。”裴旅夸赞。

他们到了分别的点，站在原地，季瀚歌家要往右，裴旅家往左。

“那我走了啊。”季瀚歌说，“新年快乐。”

“嗯。”裴旅面朝着他，点了点头，“新年快乐。”

季瀚歌转身，往他家的方向走，手里还拎着自己的那份蛋糕。他今天穿了件羊羔绒外套，看起来就暖暖和和，带着毛绒绒的外套也把他身上的锋芒柔化了一些，在晚风里，他的背影显得更加挺拔了。

裴旅没有回头离开，还是面朝着他，看着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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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风有点寒，裴旅把卫衣的帽子戴上了，双手插兜，站在那盏路灯底下。

天上没有星星，城市的夜空鲜少有漫天璀璨的星星，裴旅正逆着风站着，他稍稍眯起眼，缓解晚风刺激他的眼膜。季瀚歌已经走远了些，从这里走到了大概第六个路灯的附近，裴旅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静，他目送着季瀚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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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归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有信心。

裴旅想，他其实已经有一点信心了。

他只是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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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瀚歌的身影拐进了他家的小区门口。

裴旅叹了口气，扭扭发酸的脖颈，转身往家走。

宗翎给他发了好多今天拍的照片，有四个人一起的，也有两两或是单独的，裴旅一张张看过去，然后把他和季瀚歌一起拍的照片存下来。

“总感觉我有点像个变态痴汉......”存完图，他又小声嘀咕了句，点开相册看，又觉得很满足，“......痴汉就痴汉吧。”

他把手机收了起来，慢悠悠地，一脚一脚地往家里走去。

他路过一台自动售货机，在无人的寂静夜色里，这台售货机还在街角尽职地守候。

裴旅走过去买了一瓶热可可，拉开罐环，在售货机旁边蹲下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他看着街道外的那条马路，这路上偶尔还会开过几辆计程车，亮着无人或是载客的招牌，在夜色里一闪而过；也有踩着高跟鞋看似刚刚加班完的女白领，蹬蹬踩过马路的斑马线，带着倦容急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赶。

他喝完最后一口热可可，终于起身往家里走。

身后有人的脚步匆匆，传来撕破和缓夜风的声音，裴旅的身影顿了顿，脚步停在了路上。

他的卫衣帽子被人扯住了。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方向由卫衣帽移动到了他的手腕上，扣紧，把他拉着往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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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旅无可奈何地转过头去，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还握着喝空的易拉罐，他不用看清那人的脸就开口：“......怎么又回来了啊？”

季瀚歌的胸腔上下起伏，语气带着奔跑后的一点喘息，没拉拉链的外套被风吹开，里面是一件纯黑色的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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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走？”

“我想看看你而已。”

季瀚歌皱起眉，盯着他看了几秒，又问：“看看我？”

“呃......”裴旅想着该怎么解释，“就是，看看你啊，看你平安到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