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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占五个坑?有点重口了吧。”裴旅叼出只烟,没点,眯着眼,低头看那矮冬瓜。

“别进去......他......不想让人看见。”冬瓜又小声说了句,手上使了劲,把裴旅拽向门旁。

“哟,咋回事啊小朋友,里面那位......便秘?”裴旅有些烦躁,“职业守门员呢?你家大哥拉屎还带小弟包场的是吧?”

“不是......我......”矮冬瓜用脚搓了搓地,有些慌乱地寻找理由,“他......我......”

“少说废话。”

终于有人打断了矮冬瓜的呢喃。

厕所的门被人推开了,里面的人裸着上身拎着件校服走了出来。他背着裴旅,裴旅没看清他的正脸,只看见肌肉匀称的后背,漂亮的肩胛骨曲线,蜜色的肌肤,宽肩窄腰,腰部草草地裹了几圈白纱,渗出点鲜红的血迹。

他后脑勺发丝微长,不知是因为光线还是他真的染了发,他的发色呈现出一种好看的棕褐色。他比冬瓜高了一个头多,遮挡了走廊尽头的光线,那人也没回头看裴旅,只是伸手拍了把冬瓜的脑袋,然后把校服扔给了他:“别磨叽,走了。”

“......”裴旅皱眉,“什么东西?”

他走进厕所,点了烟,又饶有兴趣地凑近洗手台,看了眼。

“啧......打架不良少年啊,出血量这么大...”

“找死玩意。”

“怎么这么慢?你轻点声!哎......!”

魏归正趴桌上,看裴旅从后门悄悄猫了进来。台上的英语老师还在一个劲地讲着上次的月考成绩,裴旅弯着腰,走到座位。

“我遇见个打架不良青年。”裴旅掏出抽屉里凉了的早餐,“小弟守门,厕所还见血了呢。”

“草??什么玩意?你打架了?!”魏归一惊,坐直身板瞪着他看。

“你听什么呢?没有。我是说我遇见个刚打完架回来的哥们,那哥们还见血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算了算了,你管别人那么多干嘛。”

“我也没兴趣啊,他那不是有小弟守着厕所门吗,我还得排队呢。”裴旅咬了口油条,“不过...看背影感觉还行啊......哎,我们学校让染发吗?那哥们一头褐色,还蛮好看的...我就看着了个后脑勺。”

“转校生吧,这么肆无忌惮。”魏归凑上前,小声嘟囔,“我操...驴驴,我真是受不了那个英语科代表了...”

“谁?”

“就那个长得油腻吧唧的男的,叫啥......孙彬!真是他妈的...刚才发卷子,发到我的时候那个眼神,草,嘲讽老子呢?”

“你算了吧,消消气。”裴旅随手翻了翻桌上摆着的卷子,“你要能考好,人家说不定就用羡慕的眼神注视你了呢。”

“切...我才不稀罕呢...都是F还考出优越感了?对了,驴驴,放学一起去吃饭吗,学生街那里新开了家火锅,天冷了,去吃火锅爽爽?”

“行。”

裴旅向着窗外哈了口气,看着那团白气淹没于窗外的寒风。今天天气预报说小城又降温了,不过倒永远下不了雪,南方的冬日是湿意缠缠绵绵与骨肉的斗争,裴旅没去过北方,只觉这样已经够冷了。

“魏归。”

“嗯?”

“火锅...我要红油锅底,不吃鸳鸯锅。”

“草...你放过我这个不会吃辣的小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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