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1）

老太爷和阿婆戴着泛黄的草帽，扛着锄头从山顶下来，鸭子从围栏里跑了出来，偷吃放在一旁的过剩的米饭，老太爷吆喝一声，将鸭子赶了进去。

琳玉听到声响，从厨房跑了出去，老太爷看见琳玉，喊了一声，然后转身摘下草帽搁在窗前，从房间里拿出已经有些黑黢黢的玻璃杯，从茶包里取出茶叶，将玻璃杯一半装满，然后加一半的开水。

琳玉年纪小，以为老太爷不喜欢自己，倒是阿婆很热情，琳玉想到昨天的事情，有些不自然，这些不适在阿婆哪来的糖果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中午吃饭时，桌上的菜很丰盛，每次琳玉来老祖宗都会杀一只鸡。老太爷坐在上方，阿婆从桌下拿出几只小酒杯，给老太爷倒上酒，然后给自己和老祖宗还有二姨婆也会倒上一点。琳玉第一次看见时还很惊讶，想着女的居然也会喝酒。每每这时，阿婆总爱逗琳玉，琳玉阿，喝点吧。刚开始琳玉好奇酒是什么味，用舌头舔了一点点，赶紧夹了几筷子菜塞嘴里去苦味。逗得阿婆和老祖宗哈哈大笑，老太爷也笑，不过是忍着憋笑。每次快吃晚饭时，老太爷就会握拳，把手指关节弄得嘎吱嘎吱响，琳玉敬佩的看着老太爷，也学老太爷般握拳，娃娃的细软手指握都握不紧，老太爷含笑看着琳玉也不说话。

琳玉来这边很黏二姨婆，晚上睡觉也要一起睡。琳玉是第二天才发现二姨婆不见了，凌晨五六点二姨婆从床上起来，琳玉醒来，二姨婆说：“去厕所。”琳玉又睡了过去。等到天大亮时，琳玉发现二姨婆不在了，跑去灶房问老祖宗。

“赶集去啦”，琳玉便坐在凳子上等着。

可是直到中午阿婆和老太爷从地里干完农活也不见二姨婆，琳玉才慌了，大哭大闹，嘴里不停地说着骗子。

琳玉抽抽噎噎的哭了很久才止住了，没有二姨婆，琳玉一个人在这边住了很久。

阿婆家门前有一大空地，过路都从这边经过，有时候附近的人就会走过来聊天。这时阿婆和老太爷把玩端着出来吃，一群人摆龙门阵。琳玉一个人在里面无聊，也端着饭碗出来，坐在洗衣服的石板上，石板后面是秧田。那是刚插完秧，琳玉坐在石板上一个后仰，从石板上翻了下去，栽下去时琳玉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被人捞上来是就是个泥娃娃，风一吹还有些冷，阿婆们从厨房舀来热水，从头淋到脚。村里的人在旁边看热闹。之后琳玉每次来时，他们总会把这事拿来说一说。

琳玉在这儿住了几日，成雨一直没回来，琳玉闹着要回去，阿婆劝琳玉再多留一日，明日再回。琳玉不相信，只道今日要回。阿婆没法，送琳玉去集市。

路上时阿婆告诉琳玉老太爷不高兴了，琳玉问为什么。

“今天他生日哩。”阿婆边走边说。

琳玉一阵懊恼，想起临走时老太爷的背影，有些后悔，想说明天再走，话到嘴边，终是没说出口。

这是琳玉第一次这么难过，即使回到家也并不开心，第一次这么后悔做一件事。后来的好多年，琳玉从来不敢忘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