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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任宥面前的小蛇也是黑色的，体型不似现出原形后的龙天那般巨大，任宥一只手就能抓起来。小黑蛇似乎非常虚弱，原本是两眼紧闭，感觉到人类的掌心温度后睁了眼，眼睛泛出红光来。

任宥借着火光细细看，发现它通身都是细小的伤口，呈点状，凑近了能闻到伤口散发出阵阵皮肉灼烧的气味——非常典型的火岩粉伤口。他问宋十七：“你放了多少火岩粉？”

宋十七伸出攥成拳头的手比划：“这样一把。”

“还好不算多，”任宥又把小黑蛇来回检查了一遍：“死不了，带回去上点药就行。”

“就这么简单？”龙天不知什么时候已变回那个瘦小的男人，从任宥手里接过小黑蛇，小心翼翼捧在怀里，“她一直在喊疼。”

看他那紧张惊慌手颤抖的模样，任宥根本无法把眼前这人和刚才那史前巨怪般的黑蛇联系起来。

深夜，山间下起了雨。任宥坐在窗边，雨滴敲打叶片的沙沙声让他想起自己的房间，每个雨夜他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这样的沙沙声。

宋十七处理完小黑蛇的伤口，坐到了他身边，表情似乎在说：接下来怎么办？

任宥瞄了一眼角落里的龙天，恰好龙天也在看他，短暂的目光接触，让任宥发现这个黑蛇妖的眼里有一丝悲伤。

“龙天，你说实话，那些奇怪的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龙天低头道：“从来没有。”

“所以我们要抓的妖怪并不存在？”

“对。”

宋十七向任宥挤眉弄眼，意思是你看我之前说得没错吧。

“这一切你总要解释下，我们回去也好交差。”

“没什么好解释的。麻烦你们治好我妹妹的伤就早日回去吧。”

任宥的声音陡然冷下来：“那只小黑蛇跟你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你一直在说谎。你不是在这山上长大，因为你身上那股水腥气只海边来的妖怪才有。”

龙山的表情僵住了。

宋十七悄悄提醒任宥：“你可别把他惹怒了。要是变回刚才那样子，我们两个打不过可怎么办。”

任宥让他闭嘴。

气氛正有些紧张，黑蛇妖却忽然笑了，说：“小兄弟多虑了。我以前能呼风唤雨，能腾云驾雾，可是现在，只剩了个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