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 / 2）

宋十三竖起耳朵。

他听见风的声音，剧烈的风，吹得雾气如水波一样震荡，树梢摇晃，脚下的土地似乎也在隐隐震动。

雾中飞出几只鸟儿，是那种山间常见的灰鸟，翅膀扑扇着，从大雾中来，又没入雾中，叫声渐远。

宋与再次拽他：“来了，我们站起来。”

太阳越升越高，金色阳光让大雾变得透明。宋十三视野里那些灰色鸟儿越来越多，成群成群飞过树顶。

宋与指向林中。宋十三望去，是鸟，铺天盖地的灰鸟，有的在树林上方飞翔盘旋，有的落在树林各处。它们羽毛细密的翅膀反射日光，飞翔时浑身仿佛流动着金色液滴，阳光中成千上万的鸟儿聚集一处，远远眺望，像是日出时被染上颜色的云团降临地面。

天完全亮了，宋与拍了拍一言不发望着鸟儿们的宋十三：“看得很想哭？”

宋十三：“没有。”

宋与哈哈大笑：“行，我信了。该回去了，赶了一夜路，我饿了。”

他转身往前走，忽然脚底打滑。

宋十三浑身一阵颤抖，醒了过来。

耳边是嘈杂的人声，梦里的风声已不见踪迹。他正坐在医院的椅子上，一夜没合眼，不知怎么的竟低着头就睡着了。

一个人向他走来：“少爷。”

他揉着抽痛的额角：“嗯？”

“宋三先生醒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