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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盘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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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止一次在话语间流露出要让弟弟完完全全继承他的家业产业的意思,薛令怡别的事情上都不会逆着自己的父亲,独独这事儿,一定要和父亲反着来。

薛令竹抬起了眼睑来,放下了碗筷,启唇说道:“我在送姐姐回去的时候,遇见了个眼熟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小……”

薛礼抬手敲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肩头:“方才你娘亲不都说了,食不言寝不语,吃饭。”

他这话音一落,薛令怡细软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爹爹,先不说丝帕的事,下午来府里先找母亲,又要见您的人,是谁?”

两个祖宗!薛礼这会儿被儿子一句女儿一句搞得有些头大,他哑口无言了一瞬,才先抬眼打量了打量宋氏的脸色,见妻子神情未变,他才道:“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嗯。”

说完这句,薛礼还轻轻地咳了一下。

他这声咳嗽让薛令怡狐疑地眯起了眼睛来:“当真?”

“你竟是连爹爹的话都不信了。”薛礼心里稍有些忐忑,脸上却装得苦楚,“阿胭小时候明明是最信爹爹说的话的。”

“好了。”宋氏插进话来,“都先用膳,有什么事,饭后再说。”

等到薛令怡与蛮哥儿离开,宋氏脸上的笑意骤然落下,她掐了把自己丈夫腰间的硬肉:“方才用膳的时候,你怎不与女儿说真话?”

“真话?告诉她,有混小子找她找上门来了?还是千里迢迢地找上门来的?我才不要。”

见人称战神煞神的丈夫现在露出了点小孩儿模样,宋氏忍着笑,道:“你这日日未免拿着女儿太过谨慎,那小侯爷来,是要找您说正事的。再说了,他送阿胭帕子回来的事情又不是假的?那就是咱家阿胭的东西,人家一片好意,护着阿胭的名声,你怎么还不愿意了?”

薛礼磨了磨牙:“算了,不与你争辩了。”

看见妻子这全然放心的模样,薛礼心里稍稍有些五味杂陈,妻子待女儿都是这样,料想当年正值豆蔻的时候也得是个糊涂的,被人喜欢爱慕上了也不自知。

偏偏他那时候还跟在自己父亲身边,在沙场上摸爬滚打,没能在京城看着。

薛礼心里像是有一大缸醋倾倒了,腮帮子气得鼓了鼓:“总之我这次没答应他想在咱府上留宿的请求,你也不准以后心软再答应了。”

引狼入室这种事,他绝对绝对不会做。

外头,离着薛家在涕城的宅子最近的一间酒楼最是典雅的雅间里头,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正站在那儿。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跟在赵孟彧身边的两个护卫,鹿六与鹤九。

鹿六的模样与先前无异,只个子更高,身材更膀实了些,至于鹤九……则是消瘦了许多,形销骨立,脸颊都微微有些凹陷下去。

鹿六凑在鹤九身边,正小声嘀咕了两句,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鹿六微微倾向鹤九那边的身子瞬间站直了:“主子。”

进来的人以青玉头冠束发,除此之外头上便再无别的配饰,但是生得俊美,即便现在穿了身青灰色的外袍,也遮掩不住他隽秀的容貌。

赵孟彧缓步走进屋来,在矮桌旁坐下。

鹿六性子较鹤九活泼了许多,他凑到赵孟彧身边去:“主子,您刚才,见着自己想见的人了?”

鹿六这番跟着赵孟彧南下,心里始终犯疑,根本不晓得赵孟彧明明在京城里待得好好的,为何要突然跑出来一趟,还跑得这么老远。

他知道赵孟彧说给嘉景皇帝听的理由是要悄悄看住祁家那位公子哥,可这一路走来,他也没见主子对那祁伯言的事情有多上心。

也就今日上心了一次,让他去从祁伯言那儿偷来了块巾帕,初时他还不懂主子为何让他去偷男人的巾帕,可这帕子到了手他才晓得,这巾帕,分明是个女孩儿的……

但是他还是瞧不透主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赵孟彧并未理会鹿六的问话,修长的手指屈起,轻轻敲着桌子,静静思忖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待会儿替我去做件事。”

鹿六与鹤九同时应道:“是。”

赵孟彧抬眼看了鹤九一眼,眸光微动,却是轻轻挥了挥手:“鹤九不必去了,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你替我回趟京城,去探望探望祖母,告诉她我在这边很好,也带点关于祖母的消息给我,毕竟我这心里……还记挂着祖母的病。”

鹿六插话道:“主子,您看他这小身板儿,莫要让他回去了,不若让我回去。”

这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侯府里老夫人突然中风病倒了,这原本身强体壮的鹤九虽然没有突然病倒,可也一日一日消瘦下去。

也就他,还是能活蹦乱跳的。

赵孟彧笑容一落,微微摇头说道:“吩咐是让谁做,便是谁去做,让鹤九回京城去,你帮我查件其他事情。”

赵孟彧轻轻抚摸着这四角方桌上摆放着的一个璧身清润近乎透亮的茶盏,俊脸上又染笑意:“你帮我查查,薛礼薛将军的女儿在这涕城,平时最喜欢去哪些地方,最喜欢做的,又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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