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拾箭矢(小李催稿)(1 / 2)
最近老柳的日子很不好过。
从前余年打电话催稿,他可以不接,余年写信催稿,他可以不看,余年本人追过来,他都可以不理,现在他那副做派已经全然不顶用了。
现在催稿的是非常严格的小李医生,柳息风无处可躲。小李医生不接受任何托词和借口,写了就是写了,没写就是没写。
一个李惊浊不用加班的傍晚,柳息风去接人。
柳息风一看到李惊浊,就说:“今晚我准备了三个项目:去小汤山泡温泉,去射箭馆射箭,或者一起上一节扩香石制作课。你喜欢哪个?”
“我觉得射箭还——”李惊浊忽然面容一肃,把“不错”二字吞回肚子里,“你第二部的稿写完没有?”
“……还差一点。”柳息风支支吾吾。
李惊浊说:“一点是多少?”
柳息风说:“一点就是一点。一星半点,近在咫尺,指日可待。”
李惊浊说:“你少来成语接龙。直接讲,还差多少字?”
柳息风说:“这个哪里讲得清?文学上的事,和数学是不一样的。”
李惊浊说:“我看你是剩太多没有写,所以连字数都没有办法估计,是吧。让我想想你下一句要讲什么……你是不是要讲:‘拖稿不能算不讲诚信……拖稿!……文学上的事,能算不讲诚信吗?’”
柳息风一呆,继而捧腹大笑:“李惊浊,你可真厉害。”
李惊浊也笑:“这可不是生活所迫么?”笑完又说,“走吧,今晚哪里都不去,我回家做饭,你给我认真写稿。”
柳息风扶着腰卖惨道:“我今天白天在书房里坐了一天,再坐下去就要腰肌劳损。你不心疼我的人,总要心疼我的腰。”
李惊浊想起昨天夜里那场恣意过了头的颠鸾倒凤,没好气道:“我看你的腰好用得很。”
柳息风打蛇随棍上:“正是因为我平时注意休息,腰才这般好用。你看,它也不是给我用的,它是给你用的,你对它好一点,它就给你一个和谐的后半生。今晚我们去射箭,嗯?”
李惊浊拿他那张嘴没办法,将信将疑道:“你今天白天真的在书房里坐了一天?”
柳息风的神情格外诚挚:“我哪里敢骗你?确实坐了一整天,现在还腰酸背痛。”连看四部电影确实令人感到疲惫。
李惊浊想了想,说:“确实也应该劳逸结合。那我们今晚去射箭,正好运动一下,明天你要继续写,听见没有?”
柳息风暗喜,连连点头道:“那当然。”
两人这便去射箭馆。
柳息风已经预订好一个十米靶的房间,没有其他人。
李惊浊以前没有玩过,柳息风便贴在他身后,圈着他一步步手把手地教:“箭这样上。侧着站,身体不要转动,只有头转过去。右手把弓拉满,手要可以碰到下颚这里。拉弓,瞄准,开弓。专注。开弓时只松手指,手臂保持原位不动。”
教完,柳息风把李惊浊放开,说:“试试看。”
李惊浊应一声,拉弓,瞄准,却迟迟没有开弓。
柳息风了然道:“第一次可能会担心被弹到身体,但是其实不会。除非胸确实很大,就可能被弓弦擦到。”
李惊浊手指一松,箭矢离弦,脱靶。
“谁的胸确实很大?”李惊浊转过头,问。
“呃……”柳息风有点懊悔。
李惊浊盯着他,已经在想象他以前也带着别人射箭,也这样手把手的教,对方的胸肌应该很大。
“哎,你想到哪里去了?”柳息风一看李惊浊的脸色,就知不妙,“那是……”他抓了抓头发,一脸苦恼。
李惊浊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淡然姿态,极有风度地说:“都是以前的事了,你不想讲就不讲。”说罢就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再次将箭上弦,拉弓,瞄准,开弓。
再次脱靶。
柳息风说:“那个……”
李惊浊又拾一箭,说:“让开一点。不要打扰我。”
柳息风抓住他拿箭的手,十分委婉地说:“……我母亲很喜欢射箭。”
李惊浊一怔,然后不敢置信地说:“你刚才是在讲她……?你怎么这么下流?”
柳息风说:“我就知道你要讲我下流。我也不想下流,但是我不下流,你又要吃醋。你一吃醋,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于是我只好下流。”
“你这个人。”李惊浊不知该气该笑,“让开。我要射箭。”
“您射,您射。射得高兴。”柳息风连忙说。
这人!
这人嘴巴的流氓程度,当世无双。
李惊浊瞪他一眼,又射了一箭。
八环。
“射得漂亮。”柳息风鼓掌。
李惊浊说:“你闭嘴。”
柳息风说:“我在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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