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拾深省(2 / 2)
李惊浊吸了一口,觉得那味道也没有那么难闻。
在窗口站了一阵,他想起该吃第二次药了。
房间里没有矿泉水,也没有烧水壶,他打电话给前台,要他们送一个烧水壶上来。
等门铃声响起,李惊浊去开门,却发现柳息风也站在外面。
“我来之前,这位先生就站在外面。”服务员把水壶递给李惊浊,同时解释道。
李惊浊说:“谢谢。没事,我们一起的。”
等服务员走了,柳息风说:“你又要把我关在外面?”
李惊浊说:“下午是你自己走的。”
柳息风说:“下午你脸上就写着两个字:快滚。只差没有讲出口。我整天看你脸色生活,这点眼色还是有。”
李惊浊说:“凭您老人家这张脸皮,要是真想留,谁赶得走?”
柳息风指一下自己带伤的脸,说:“以前我脸皮好看,你寸步不离,现在我破了相,你立马跟我分房睡。”
李惊浊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说:“快进来吧,再不让你进来,我就要变成陈世美。”
柳息风得逞,乐得拿水壶去烧水,李惊浊趁着他在接水,把装病历和药的袋子收进床头柜里。
水烧上,柳息风说:“我有话要跟你讲。”
李惊浊说:“我听着。”
柳息风想了想,先问一句:“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讲?”
李惊浊思索了一下,说:“我应该要回家住六周。明早就走。”
柳息风点点头,说:“我也一起。我们得把你家的门修一下。”
李惊浊说:“不是老家。我得回长沙六周。”
柳息风看着李惊浊的眼睛,说:“你……变了?”
变了?什么变了?
李惊浊想起下午柳息风讲过的话,一下子明白过来,说:“没有变。我的想法还和以前一样。”
柳息风说:“那你证明一下。”
“证明什么……”李惊浊突然从柳息风的神情中读出了深意,“你一个伤患还想剧烈运动,就不怕手腕疼?”
柳息风一脸无辜地说:“我就是怕手腕疼,才要你来。”
李惊浊都气笑了:“不可能。你不要想。”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讲真的。”柳息风肃了面孔,那双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李惊浊,“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你跟曹森岩讲的那些话,我也听到了。你真是那么想的?”
李惊浊想张口,却抿了下嘴唇,走到窗边,背对着柳息风。
“我不知道。”李惊浊沉默着吹了半天风,忽然说。
“什么叫不知道?”柳息风说。
“我讲了很多听起来伟光正的话。”李惊浊说,“因为那条命跟我没关系。好像你们都是王八蛋,就我有资格审判。其实现在一想,我跟受害者家属讲那些话,也挺王八蛋的。但是,”他转过身,对柳息风笑了笑,“没办法,王八蛋就王八蛋吧,王八蛋就不活了吗?”
柳息风张开双臂,说:“王八蛋也得过啊。”
李惊浊笑着走上前去,给了柳息风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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