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围(1 / 1)
崖壁虽然陡峭,却总有凸出来的岩石菱角。常子卿就借助着这些凸出的岩石菱角,一刻不停地往上攀爬。这样攀爬了约一炷香时间,谷底的战乱声已渐不可闻,而崖顶也举目在望了。可是他却发现接近崖顶的一段崖壁是往谷内反倒倾斜,再要攀爬上去是不可能了。而用飞纵之术在崖壁上又不太借得上力。更让他灰心的是崖顶的谷口隐隐有奇怪的气流流动,似乎那里已布置了极厉害的结界。
为了试探结界的强度,常子卿射出了随身炼化的惊鸿剑。果然,惊鸿剑在谷口遇到了极强的阻力,凭常子卿倾尽全力,也只能让惊鸿剑在结界上刺破一道微小的裂缝。还是一条随时愈合的微小裂缝。
正值这无法可想的时候,身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厉的怪叫。常子卿反身看时,竟是好几名血翼人发现了他了上来。
这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已是绝境,再遇兵锋。
常子卿满是绝望之色,他知道血翼人凶恶厉害,在此上不沾天下不占地的崖壁上遭遇,断无生机。悲愤中只见他怒吼一声,催动惊鸿剑连剑带人往追袭上来的血翼人激射下去。
即使要死,也要死得壮烈。
惊鸿一剑迅捷无匹,又是抱必死之心而发,其势当真是快若惊鸿。当先一名血翼人立时被惊鸿剑一剑贯穿,紧接着又中了常子卿飞扑过来的临空一脚。中了一剑一脚的血翼人凄嚎一声,如一只断线纸鸢倒栽了下去。可是常子卿也被那血翼人临死一翅拍打过来,硬生生撞向崖壁,顿时头破血流,也往谷底急坠下去。
“就这样死了么?”常子卿凄然一笑,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他在等。。。等身子落入谷底撞击地面绽放出来的生命之花。那鲜红的颜色曾染红了他的世界,此刻也将是他的归宿。
但他等来的却是一脚。由下往上沉猛的一脚。这一脚力猛却不伤身,就如一股强大的气流托着他的身体倒往天际飞去。接着谷口的结界处惊现一道刀光,霎时把结界撕裂了一道很大的口子。常子卿便由那道口子飞出了谷口,落在了崖顶。
原来是韩三平不知什么时候已跟了上来,在常子卿跌落下去的千钧一刻,以一脚之力送常子卿飞到了崖顶。那撕破结界的刀光也是他积一身功力所发。可是他送常子卿那一脚也导致了自己因反力所挫倒撞向谷底,那撕破结界的一刀竟是他倒撞下去的最后一击。他是用生命换取了常子卿成功突围,同样也救了常子卿一命。
常子卿落在崖顶一个趔趄站住,转身回顾时,韩三平的身影已快速缩小成一个黑点落入谷底。上百丈的高崖落下,韩三平再神勇也终究是血肉之躯,那结果已可想而知。可是跪在崖顶的常子卿还来不及悲嚎,自己便也遭遇了至凶至险的袭击。
从那道撕裂的结界破口闯出来的不止常子卿,还有紧跟在后面的三名血翼人。他们一冲出来便嘶吼着扑向跪在崖顶的常子卿——食人血肉已是他们的本性。
常子卿所有的悲愤陡然间化作无尽的力量。但他不是冲上去和血翼人拼命,而是怒吼一声转身往谷外的涯下冲去。他明白大将军不惜牺牲性命来助自己脱困,自然不是要他留着这一条性命跟血翼人去拼。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火速赶到寒山城求援,以解落鸟关之危。只有这样他才对得起大将军的在天之灵。
可是常子卿再迅捷也比不过展开巨翅的血翼人,翅膀生来就是速度的象征。他只有拣树茂林密的地方一边应敌一边奔逃穿行。从早晨到正午,从正午到日落,他已不知来回奔逃了多少里地?正如他不知道在与血翼人的缠斗中受了多少处伤?——但他终于成功的摆脱了血翼人的追击,而他自己也脱力晕倒在了一株大树旁。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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