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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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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洗完澡,白里透红,和他对望:“那你给我拔掉啊。”

席漠燃移开点距离,把她那根头发找出来:“拔得疼,我给你剪了吧,还有半截是黑的。”说完找了把剪子来,轻轻扒开她的发丛,对着灯光剪掉那根缺乏营养的,牵连了两根青丝。

“好了。”他把剪掉的白头发拿给她看。

姜郁握在手里看了一会儿,扔掉,问他:“你没发现我剪头发了吗?”

席漠燃挑眉:“你不觉得像清朝穿越来的吗?”

敢情是嫌丑才没说。

姜郁拉下脸来,绕过他去涂护肤品。

他紧随其后。

每抹一样他就在旁边说一句。

“我知道这是爽肤水,但为什么要打自己脸呢?”

“这是眼霜,这个是面霜对吧?”

姜郁打掉他乱摸她那些瓶瓶罐罐的手:“这个是精华。”

她可真像盼儿归来的老母亲。

什么“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她全做到了,等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又嫌弃起来。

席漠燃见状也洗了个澡,先她一步上了床,垫了个抱枕靠在床上看中央七台。

半晌姜郁蹑手蹑脚地爬上床,钻进被窝里。

他暖和得像火炉一样,她洗了热水澡还是手脚冰凉。

席漠燃压住她光/裸的小腿,捂着她的手说:“你体寒吧?怎么这么冷。”

姜郁此刻讨好地抱着热源,哆哆嗦嗦地说:“来吸你的阳气。”

席漠燃笑了笑:“你别闹啊,擦走火了求也不饶你。”

姜郁态度横,但也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在厨房她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逞能,可上了床,就等于入了他的地盘。以前过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在他人地盘上要老老实实的道理她懂,只借火取暖。

席漠燃不愧是军旅出身,内务做得相当不错,被子是中午拿出去晒的,还带着太阳的味道,他在身边又令人安心,没多久困意袭来,她缩在被子里,头顶他的大腿,撑着两个眼皮跟他说:“席漠燃,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席漠燃不问她是什么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小侄女儿似的说:“人都会犯错的,又不是圣人,给自己留三分余地,既是后路,也是进步的可能。”

“不是工作上的。”她心里装着事儿,刚起来的睡意又被打散,一骨碌爬起来,“你知道黎谨交了个女朋友吗?”

上回她生病他送她去医院打吊瓶,姜黎谨打电话过来,他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是有这么回事儿,他点头:“知道。”

姜郁又问:“之前有人打我你知道吗?”

席漠燃扒拉了一下她的头发:“你这刘海儿就是为这剪的吧。”

他都知道,完全不用细说,姜郁指指额头:“这就是黎谨那个女朋友弄的。”

席漠燃脑回路很特殊:“你医药费是黎谨出的?”

不是。

姜郁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因为这件事两个人分手了。当然也不完全因为这件事,我当时不知道打我的人是那姑娘,跟他聊打我的人,一对才知道那是他交往了好几年的女朋友。这小子不声不响谁也没说,就像谈着玩的,我也没当真,谁知道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认真的。我虽然劝他找个好姑娘,但还是觉得做得不对,这几天闷在心里好久了,要不我去跟那姑娘聊聊?”

说不定是个办法呢?

席漠燃觉得她心大:“你还挺大度,这么做和那些婆婆们有什么区别?人家自己的事,不管你是出于好心还是恶意,都是瞎掺和。”

姜郁坐立不安:“可他们是因为我告状了才分的。”

席漠燃作为旁观者相当淡定,长手绕过她的肩,提起被子盖住她的背:“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是在陈述事实。当初是谁跟我说的,‘席漠燃,你真以为我和你离婚是我叔叔逼的吗?不管谁对我说了什么,只要我铁了心想和你过下去,我们就不会闹成今天这样’,谁说的?”

他学得惟妙惟肖,姜郁备感羞耻,急忙上去捂他的嘴。

席漠燃笑着躲开,柔声安慰:“别多想,不是你的错,缘分玄着呢,情比金坚谁也拆不散,拆得散,那就不是对的人。”

姜郁觉得他意有所指,无声滑下去,不说话了。

席漠燃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抬手关了壁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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