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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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氧满脸的惊叹号，有种身上装了个siri的感觉，这种不要脸的问题已经输入系统定制答案了吗？

孟烟三天后给齐氧发了封邮件，准备了十多个没什么含金量的问题，一个小时的访谈节目，去掉开头结尾的读白以及中间插播的歌曲和广告，十几个问题足够了。齐氧把提纲打印出来，自己又做了些标记。

他是这样跟孟烟承诺的，但也不会傻到照本宣科。做站长之后齐氧就不再播节目了，但要么不做，做就做好是一贯原则，何况嘉宾还是万众期待的孟烟大神。

对话中的起承转合，雷区的清晰划定都需要跟更深入的了解和更详细的资料。

无论是从访谈需要还是满足自身好奇心的角度出发，他都想要知道更多。

沈泽洋看他哥最近对他有点冷淡，决定以道歉为名请大家吃个饭。“大家”包括他们姐弟仨还有他足球队的好友兼齐氧的同班同学陈桓。

齐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问了句：“道歉的话得请上孟烟吧？”

“别逗了，”齐菲说，有一种姐有发言权的气势，“我赌一百个俯卧撑你们请不来他，他很少参加人多的聚会。”

齐氧思考了一下齐菲的话是不是激将法，答案是不是，加之访谈还没做，为避免引起不可预知的不愉快，觉得还是稳妥为妙。

他们去吃了烤肉，吃完饭路过一家格子店，齐菲要去里面转转，沈泽洋要买个洗脸的东西也进去了，剩下齐氧和陈桓在马路边抽烟。

“最近烟抽得有点凶啊。”陈桓说，“有心事？”

“有个屁的心事，”齐氧脑子里突然闪过孟烟通红的眼眶，吸了一口烟道，“我就不知道心事是个神马东西，好吃吗？”

也是，陈桓心想，他齐氧想要什么没有。

“泽洋有的时候挺小孩脾气的，你别放心里，他很喜欢你的。”陈桓说。

齐氧缓缓吐出个带图案的烟圈，又看着那些白色烟雾消散在空气里，然后咧嘴笑了：“他不是有的时候，是一直都是。”

二十来岁的小屁孩。

陈桓也模仿齐氧的样子吐烟圈，结果吐出来的还是一团迷雾，有点挫败：“我怎么就不行呢？”

“我嘴好看。”齐氧自恋地说。

“我呸！”陈桓做呕吐状，虽然齐氧说的的确是事实。

……

两个人闲扯了一会，发现那两位还没出来，齐氧一边感慨女人这个神奇的物种，一边走了进去，想看看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能让人逛得这么没有时间观念，结果刚一进去，就被墙上挂着的发带吸引了目光。

他没有带发带的习惯，也很少看别人带，但那天孟烟带着发带迎面走来的画面说不清道不明地定格在了脑海里，极酷！

齐氧犹豫了几秒，从墙上拿了两条男士发带，一条灰黑色，一条浅蓝色。再往前走，又顺手拿了一个没什么装饰的镜子，连同齐菲选的一筐七七八八，沈泽洋的洗脸扑，一同结了账。

这一次去孟烟的宿舍要顺利许多，没遇上叽叽喳喳的女生们，宿舍门也没设防，齐氧推开门就进去了。屋内孟烟在整理东西，听到声音还以为是风吹过，毕竟他这个宿舍常年不接客，除了查宿舍的也没人到访。

齐氧来的这两次已经算是给这里增添人气了。

“问题已经发你邮箱了。”孟烟一边往包里装东西一边说，言外之意就是您还有何贵干？

“已经收到了。”齐氧说。他突然有点尴尬，手里提个格子店的袋子站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不禁问自己，这么自作多情是为哪般？他为什么要买这些东西又送来这里？

“那个……”齐氧动了动嘴唇，抿来抿去又张又合快要滴出水来，“我买了个镜子赔给你，之前那个被我踢碎了嘛……”

齐氧把镜子拿出来放到原来的位置，纠结那两个发带到底要不要一块拿出来送了。

孟烟往包里塞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看齐氧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停下来不耐烦地看着他问：“还有事儿吗？”

“哦，”齐氧还是把那两个发带拿了出来，不好意思直接交到人手上，就上前两步放到了桌子上，“发带，就当做给你赔罪吧，黑色显酷，但偶尔也可以试一下亮一点的颜色。”

怕被拒绝又补了一句：“买镜子的时候随手挑的，不喜欢可以直接扔了。”

虽然是先看上发带才想起镜子这回事的。

齐氧微微低着头，这个角度在孟烟的视线里刚好完美地隐藏了被书页刮伤的脸颊。但孟烟还惦记着这处小伤，这么粉嫩的脸上挂彩总是让人于心不忍，身子前倾想要一探究竟，这个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清脆的“滴”。

是一条备忘提醒：11月30日，奶奶忌日。

30号也就是明天，这个日子孟烟一辈子都不会忘，但还是设下了提醒。齐氧本就低着头，自然看到了，孟烟立刻多此一举地把手机翻过去扣在桌子上。

齐氧知道他收拾东西是要干嘛了，扫墓。

他颔首垂眼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对上孟烟想要躲藏的目光：“能不能带我一块？我去当面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