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没问题。”齐氧答应得十分干脆。

孟烟还以为齐氧会讨价还个价，绕几个弯再答应，这样他也好顺着台阶下，现在一口就答应了，到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爽快不？”齐氧问。

孟烟“嗯”了一声，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那我说的事呢？”齐氧又问。

“我需要确认一下，”孟烟思考了几秒，“你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齐氧自己也没有想清楚，是单纯的肉体交欢还是更进一步？是因为心疼想要更靠近一些，还是贪恋那份美妙的欢愉，再或者……喜欢他？

提出口的这个要求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只是当再次看到梦中人，这个疯狂的念头就破土而生，口比心快，说出口之后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齐氧看起来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孟烟直接给出了两个选项：“是单纯的……肉体关系，还是……交往？”

“如果是后者，我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孟烟说，“如果是前者，你图什么呢？”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翻译过来就是：“喜欢”二字，不敢承诺，身下之事，望你三思。

他似乎忘了，自己还从没有在开始一段关系之前这么确认再三。

齐氧假装接着在思考，给齐菲发了条信息：姐，你跟孟烟是怎么在一起的，表白了吗？

齐菲：问这个干什么？

他接着信口胡说：我们一块吃饭呢，他说当初是他追的你，是吗？

齐菲：放屁，用不着他给我维持形象，有一次我主动拉了他手，亲了他一下，他没躲，就这么样。

这一回答勾起了齐氧更大的兴趣：亲他哪里？脸、额头还是手？

齐菲回的很快：嘴唇、舌头，你少给我装清纯。

齐氧啪地一下把手机扣了过去，身子像弹簧一样噌地弹直，这几句话撩得他心痒痒，那晚那个强势进攻的令他频频回味的吻再次重播，那种感觉又席卷冲重来，腿上那个东西有逐渐变Y的趋势。

“我去个洗手间。”齐氧说。

他只是想缓解一下情绪，顺便理顺一下自己这么冲动的想法到底源自哪里，再想想关于这个话题要怎么表达，结果在厕所憋了好几分钟也没搞明白，硬着头皮出来的时候发现孟烟人已经不在了。

接着收到了一条微信：

——单已经买了，有事先走，晚会主持的后续工作会有人联系你。

读完这条，又一条信息进来：

——不好意思把你的玩笑话当真了。

齐氧握着手机愣了愣，这是……有点失望吗？

那天齐氧对陈桓的嘱托是很奏效的，果然沈泽洋最近的注意力很少放在他身上了。这天当齐氧回到宿舍，发现只有齐菲在客厅中央练瑜伽的时候觉得舒心多了。

“吃饭吃得愉快吗？”齐菲一边做着拜月式一边问。

“就还行啊。”齐氧给了个敷衍回答，内心烦乱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何楚之今天联系我来着，问你最近怎么样。”齐菲说。

何楚之就是齐氧高中时暧昧了两年的同学，个子高高的篮球打得特别好，两个人也说不出有什么问题，总之是差了点火候，在校园的小树林里亲了两把觉得感觉不对，后来慢慢就淡了。

何楚之和齐菲的关系也不错，齐氧觉得随口问一下他怎么样并没有什么值得特意转述的，他跟齐菲说：“你不用特意跟我交代这个。”

闹钟响了，齐菲起身拿起水喝了两口，看齐氧拿着浴巾往卫生间走，似乎是准备洗澡，她直接把人拽到了沙发上，说：“先别洗，我有话跟你说。”

直觉告诉齐氧齐菲的话肯定不是什么耐听的，能躲则躲：“姐，我刚在操场跑步跑得一身汗，等我先洗完了再说。”

“不行，”齐菲说，“等你洗完了或许我就不想说了。”

齐氧站起来往洗手间走：“那不是更好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回来住那天干什么去了，”齐菲在他身后放高了音调说，“第二天你屁股粘一下沙发就嘴角就扯一下。”

齐氧果然不动了，跟被点了穴似的定在那里，双腿还是一个走步的姿势。他无法对这句话充耳不闻也不好意思转过身来直面，不是因为齐菲觉察到了什么，而是因为那个人也曾跟她有过那么一段虚有其表空洞混乱的关系，且至今仍在惦念。

无形之中，他们姐弟俩好像顷刻之间就站到了情敌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