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给别人做毕业设计，这破电脑L键不好使，按了几十遍都敲不出来，气得我把软键盘调出来它又突然碰出来好几十个L，真是操蛋了。”

齐氧投来好奇询问的目光，孟烟接着说：“一个毕设的价钱，五六千至一万不等，我就当编程练手了，还能赚钱。”

“对了，哪天把你电脑给我，我给你装一套我做的防火墙系统，没准以后有公司要买呢，到时候你要再想用可能就要花钱了……”

齐氧听着催眠一般的话语，内心波澜起伏，暗自感叹自己的眼光，他看上的男人真他妈牛逼。

孟烟又断断续续说了些没营养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但都是以大学为分水岭，将大学之前的十多年彻底从人生简历中划除。

齐氧特别希望孟烟能对他敞开心扉讲讲以前，但又深知医院这个地点不合适，更知道就是地点合适了孟烟也不会说。

丑陋而沉痛的过往没有人愿意提起。

要怎么说？

说他妈生下他后就把他扔到了雪地里，是他命大才没死于荒野，还是他爸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那天你怎么没死得了？

说一次恐怕就要做一次噩梦。

齐氧也不想这么残忍，但又想通过这一点来证明自己的不同，想到这里又在心里痛骂自己无耻。

一边听一边想，任思绪飘得好远，飘着飘着竟睡着了，齐氧再睁开眼的时候一瓶滴液已经快滴完了。桌上多了两盒打包的粥，以及一个带着圣诞气息的苹果。

“睡醒了？”孟烟跟护士一块儿进来了。

护士给齐氧拔了针，还惦记着刚才他要求换手扎针要用手机的事儿，心想这么着急一定是联系女朋友，所以心直口快地问了出来：“刚才是要给女朋友发信息吗？现在可以了。”

齐氧先是像木偶似地摇了一下头又猛地点头，也没去理会孟烟的表情。

管他怎么想呢，就先当做是呗。

护士看了眼在这儿陪了一中午的孟烟，问齐氧：“那你女朋友呢，她怎么不陪你来？”

“没告诉她怕她担心。”齐氧随口回道，睡醒后的第一句话说得很费力。

“你女朋友可真幸福。”护士露出羡慕的神情，“先吃点东西，还有一瓶下午再打。”说完拿着空瓶子走了。

刚睡醒是嗓子最难受的时候，齐氧没办法只能用手机代替嘴，他看了眼放在桌上的苹果，在对话框上打字然后给孟烟看：

——这苹果是给我的圣诞礼物吗？

孟烟“嗯”了一声。

出去买粥的时候顺手买的，不过它确实是个不成敬意有着美好寓意的圣诞节礼物。

平平安安。

此时大爷和博士情侣已经输好液走了，输液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齐氧吃着索然无味的粥，心里想着那他要回个什么礼物好。

“不好吃吗？”孟烟问，“医生嘱咐要吃清淡的，最近这个粥很火，排了很长的队买的，看你睡着了就没问你想吃什么。”

齐氧摇摇头，连着吃了几口，但是又停了下来。

他昨天说要追人可以说是临时起意，今早说要看电影也是突发奇想，连今天是平安夜都是早上从齐菲口里听到的一个凑巧。

事先没准备，但孟烟提醒了他，圣诞节怎么能没礼物呢。

是他信誓旦旦地要追人，就算孟烟送个苹果胡给他他都会当成是一番珍贵的心意，但他要送的礼物可一定不能草率。

齐氧看了看表，已经一点了，输完液得三点，电影是7点的，光是去买东西时间都不太够，何况他还没想好送什么呢。

不由得眉头紧锁。

孟烟以为齐氧嫌粥不好吃，安慰道：“早知道不在他家买了，你想吃什么，我们晚上去吃吧。”

“啊？”齐氧一惊，他本来想趁晚饭时间去选个礼物的，心急搞错了重点，张嘴就驳了这番心意，“晚上，我不跟你一起吃饭……了吧。”

孟烟的动作一顿，刚舀了一勺粥的手疆在半空中，脸色刷地一下暗了下来，他几乎能听到心沉到冷水中的噗通一声。

真他妈自作多情，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抢着要跟你吃饭呢。

“那电影还看吗？”孟烟的声音带着点倔强的情绪，像恋人间青涩的猜忌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