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发摧枯 1(1 / 2)
面前这场景太过骇人,老伯的额头上已经覆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手在地面上不住颤抖着。
他望着那根砸下的工字钢梁, 再想想自己刚才站着的位置, 心脏砰砰直跳, 只觉得一阵后怕发怵。
旁边站着的几位民工还有工头都被这一出给吓破了胆子, 好险那姑娘直接把老傅给撞开好几米远,不然这要是真被钢梁砸中——
只会当场毙命, 神仙都救不回来。
张狂在地面撑了一下,旋即站起, 顺便伸手将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伯拉起来。
其实刚才事发突然, 而且那起重机放得太快,她如果不使用灵力, 单靠自己冲过去是绝对来不及的。
张狂斜睨着起重机的动向,一边在心中暗暗计算着时间。
当钢梁落下的那一刻,她恰好揽住了老伯的肩膀。
须臾之间, 几片澄澈花瓣便出现在了高空之中,将那庞大钢梁给轻巧托住。
下坠速度被大大减缓, 争取到的几秒时间, 刚好够张狂把老伯带离危险区域。
束发的带子在地上滚了一遭后落了下来,张狂笔直地站着, 长发散在空中如同墨云翻涌。
她望着一个急急忙忙从起重机上下来,在高楼顶层慌忙逃窜的身影,犹自笑了一声。
那笑声极轻极浅,不屑与轻蔑满溢而出。
“想跑?”
。
人多眼杂, 不能使用灵力,不能把不必要的人卷进来。
张狂将身上的大刀解了下来,拿着那黑布包袱,随即将其抛掷于空中。
掌心拍在黑布之上,那层层包裹住大刀的黑布霎时炸开,露出了里面的鬼头大刀。
张狂一把握住刀柄,轻松自如的拎着刀挥了两圈。
那鬼头大刀的泛着渗人的苍白光泽,刀尖锐利而锋寒,仅仅望着便使人不寒而栗。
几名民工将傅伯团团围住,而那包工头戴着顶黄色安全帽,疑惑地看着张狂的动作,不禁开口问道:
“姑娘,你这是......上哪去?”
张狂并未回答,她思忖片刻,径直走到了还未建好、围着绿色麻布的大楼前。
那包工头刚想说话,就看到那个高挑的姑娘足间轻点,整个人一跃而起,轻巧地踩在脚手架上面。
众人:“?!”
哐当几声轻响,张狂踏着钢条,如履平地般疾驰而上。不过几个呼吸间,便已经停在了脚手架的最高点。
她一只手握着钢条,黑靴踩在木板边缘,抬起头向上观望,斟酌着自己接下来的路线。
。
那姑娘看起来挺美挺正常的,没想到这胆子也忒大了!
身上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手中还拎着把大刀,居然敢就那样直接踩着脚手架冲了上去,甚至片刻就到了五六层的高度。
从下面往上看,张狂的大半个身体都悬在空中,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似乎马上就要一脚踏空、失足摔下。
包工头惊慌失措地大喊:“姑娘你疯了吗?!这样太危险了,快下来!!”
张狂对包工头惊恐的喊声置若罔闻,仔细观察着四周,发现脚手架只能到这个高度,但那人逃窜的顶楼却是在另外一边。
张狂只踯躅了片刻,便拿定了主意。
她忽地松手,身子落了下来。
众人在底下观望着上面的情况,看张狂突然松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么高她还敢松手,不要命了吗?!
张狂一身黑衣,就那样撞入了湛蓝天际之中。
凌冽的风声掠过耳畔,而黑发如同滴入清水的饱满墨汁,剧烈翻涌开来,洋洋洒洒描出万里远山。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摔下来时,张狂反手紧握着刀柄,将大刀向前猛然一挥。
“铮——”
鬼头大刀自空中劈开凛然疾风,在水泥墙上铮然砍出一道纵深白痕。
张狂借着大刀卡住身形,一霎间便已经跃到了另一栋大楼上面。
她目光紧紧地锁在那个在楼顶,刚跑了一小段距离的男人身上,轻声道:
“天真。”
张狂打了个响指,自身周围便化出几片澄澈花瓣。那花瓣乖巧地缭绕在她周围,透明如若玻璃,随心意而动。
下一个瞬间,张狂身体蓦然腾空,黑靴在花瓣与墙壁上交错踩着,直直地向着顶楼平台奔逸而去。
——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
。
“妈的,”屋顶上的男人一边跑着,一边念叨,“完了完了。”
孙家交代的,只要那个男的因为“工地事故”死了,他就可以拿到三百万现金,到时候拿着钱逍遥自在,想怎么赌怎么赌,管家里那娘们儿絮絮叨叨。
但关键的,那老不死的居然被人给撞开了。这下好了,不仅人没死,还让自己暴露了。
男人嘴中咒骂着,随便找了条钢筋拎在手中,跌跌撞撞地只想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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