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9（2 / 2）

领着新认的舅舅回到了城隍庙的小楼，青青开始翻箱倒柜：“源源，娘亲的那一箱旧衣物呢？”

谛闲不紧不慢地搜罗着：“这个我怎么会知晓？她的旧衣物，岂是我能碰的？当年我临走前，叫你定要把家中一切物什收好理好。你净当耳旁风，如今好了，要找个什么也找不见了。”

青青焦急道：“我明明都放在这一个柜子里了的。奇怪……诶，要不我去爹爹的柜子里找找。哎呀，找到了！你瞧，这一箱不就是了？舅舅，这里是娘亲生前所穿戴的衣物饰物。”

寒汀却默然地凝望着房中所悬的那张白雪山林中披着大红羽绉面鹤氅的美人图，问道：“这是你们令尊画的？”

青青点了点头：“是呀，舅舅觉得像不像娘亲呢？”

寒汀转身，小心翼翼地一一翻看起那些粗陋的衣物，不禁挥泪如雨下：“莲翩啊莲翩，那些年，你受苦了……”

青青却不满地噘嘴道：“怎么会呢？爹爹对娘亲可好了，宁可叫我们俩喝稀的，也定要让娘亲喝上稠的。娘亲过世多年后，爹爹一直未再娶。”

谛闲道：“但以娘亲的条件，完全可以嫁更好的人家去，嫁给爹爹这样的，于她确实是受苦了。”

青青嗔道：“喂，你这是在帮谁说话呢？再说了，我们家有那么穷么？爹爹在世时，我们家的财力还很是殷实的，在山塘街怎么也挤得上

前三十位了罢。”

谛闲翻了个白眼：“是的，然而这条街上只有四十户人家。”

寒汀翻拣了许久，最终目光停在一只红色的绣鞋上，眉头紧锁道：“这是……”

青青道：“这只绣鞋应当有些年头了罢，居然还没褪色，也真是奇了。”

寒汀的疑点却落在他处：“怎么只有这一只，还有没有另一只呢？”

青青答：“似乎只有这一只。”

寒汀似乎并不觉得奇怪，没有半点犹豫的，他用力将那绣鞋拆线撕底。

青青惊道：“舅舅，你这是做什么！”

寒汀从鞋底里撕出一张绣工精细的图样，笑道：“果然，她果然没有骗我。”

距离寒汀较近的谛闲已听出些端倪，只是没有多问。

青青好奇地伸过小脑袋：“这是什么？”

寒汀娓娓道：“二十年前，莲翩她逃出家中时，不但带走了一批翠羽明珰，还带走了一颗极其珍贵的夜明珠。她生前过得这样清苦，一定是没有卖掉那颗夜明珠。这上头所示的方位，我虽看得明白，到底却不熟悉苏州城的东西南北。侄儿，你俩为我指引方向，我们一道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