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作独眠人(2 / 2)
“对啊。”
“那你想找他,你自己直接去就行了啊。”
“我、我不是想找他,我是想找你帮我向他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情那么麻烦?”
“帮我打听一下,他家里是不是藏有玉涧流泉琴?”
“玉涧流泉琴?”
“对,就是苏东坡先生遗留人世的那张珍贵古琴,玉涧流泉琴。”
“你觉得他会对我坦白这种事吗?”
“不会吗?”
“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看着谛闲故弄玄虚的模样,青青便好奇地凑了上去。
“会。”谛闲捧腹大笑道:“他绝对会的,哈哈哈,真的,因为他就是个憨傻子。哎呀,这事儿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看到他被咱俩合伙套话的傻模样了。”
“你究竟是有多没良心……”
“记得很久以前,他还欠我一顿饭呢,嗯,是时候讨回这顿饭了。择日不如撞日,只是,既然要去他家茶楼,我还要再带一个人。”
“谁啊?”
“陈大猷,还记得他么?”
“陈大哥?陈大哥回来了?”
“他每年就这个时候能有个春假,前几天他还来找我,非要拉我陪他出门游春呢。走走走,我们先去找陈大猷。”
沐浴着早春草碧色,青青在树影婆娑下为董陈二人沏茶洗盏。
“董公子,久不见,你的气色要比去年好多啦。”
“谢谢夏姑娘,大半年不见,夏姑娘也出落得愈发明媚了。”董疏仙拱拱手,又向身穿官服的陈大猷道:“还没请教这位大人尊姓大名?”
陈大猷还礼道:“免尊姓陈。”
“未敢请教大人在何处高就?”
“暂任金陵佥事。”
谛闲补充道:“他就是十四年丙戌科的武状元。本朝以来,我们苏州第一位武状元。”
“原来竟是武状元尊驾,失敬、失敬。”
“不敢当、不敢当。”陈大猷客气道:“子源,你也真是的,奉人便提我这旧茬,叫我显得太过卖弄了。”
“这难道不是你可以卖弄一辈子的资本么?”
三个大男人又是一番推杯置盏,相互吹捧。
董疏仙红着脸,对谛闲道:“子源,你也真是的,过了那么久才想起要找我出来聚聚。只要你说,我岂有推辞之理,偏还借着什么多年前欠你一顿饭的由头,实在多余。”
青青笑道:“董公子,你是怎么欠我哥哥一顿饭的呀?”
董疏仙缓缓道:“有一次,我与他在枫桥游春,遇上十几位扬州来的歌女,她们拿我俩取乐,定要选出我俩谁更貌美,一个一个投起了票。子源他非说他赢定了,我只不信,便与他打了个赌,输者要请吃饭。”
“然后呢?谁赢了?”
谛闲坏笑道:“你猜呢?”
青青噘嘴道:“那肯定是董公子赢吧?”
“很不幸,你猜错了。”
“哈?竟然是你赢了?这简直没天理啊。”
董疏仙笑对谛闲:“你好意思说,明明就是你偷偷告诉她们的侍女,说要是选你你便给她们免费看相,使的诈术,还以为我不知?”
“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确实是这么做了。那又如何,到底还是我赢了。”
青青差点笑出声:“没想到你还做过这样的事情,你就那么想要歌女们赞你美貌?”
谛闲摊手道:“能赢的事,我是绝不肯输的。”
陈大猷在一旁听得,捶着嘴不住偷笑。
谛闲便问:“你又笑个什么?”
“我……我只是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而已。”
“什么好笑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也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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