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 / 2）

“算上这个两套吧，老家那套是我妈的。”他朝尹梓轩手里的盒子抬了抬下巴，“你一个晚上都在宝贝些什么？”

“迟点你就知道了。”尹梓轩学着郭泽琛最初的口吻，不经意间视线便黏着在相握的手上。

郭泽琛把他领进房子后就拐进了卧室，他不知道郭泽琛在找什么，但考虑到今天这人是寿星便没再多话。他把蛋糕盒轻轻地放在饭桌上，仔细地打量房子的装修，一切都显得意外的崭新。

尹梓轩搁在桌沿的手指不自然地缩了缩，须臾，轻轻地一划。他把指尖举向灯光处，几乎一尘不染。忽然，他听见从胸膛发出来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好像要从喉咙里逃跑出来。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郭泽琛从卧室出来了，走到他跟前说：“手伸出来。”

尹梓轩定定地凝视着郭泽琛，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可向来的那么多次“应该”，他从未遵循过。他慢慢地张开手，蓦地掌心一沉，属于金属的冰凉让他忽然沉静了下来。

“你真的是……”尹梓轩苦笑着，挑起钥匙扣晃了晃。一串接着一串的叮铃——叮铃——原来是那么地悦耳动听。

郭泽琛抱着他说：“你平时不想待在宿舍，周末也不方便回宿舍，过来这儿可能会更好。”

“我过来干嘛？你也要回家，我回头把你的家具都倒卖了，看你找谁哭。”尹梓轩低头把玩着钥匙，舌尖沁了蜜似的特别甜。

“这里离滨江路近，你还愁我不会过来呢？”郭泽琛眼尾一扫就注意到饭桌上的盒子，即便他心里有谱，但嘴上还得调侃一下，“尹梓轩，你是不是忘记说什么了？”

尹梓轩从郭泽琛的怀抱里挣脱开去，低笑着不说话。他伸手把盒子的礼袋扯开，透过缝隙瞅了眼后小心翼翼地把小蛋糕捧了出来。

“寿星，生日快乐。”他说。

郭泽琛嘴边抿着一抹笑意，好整以暇地打量只比巴掌大一点的蛋糕。巧克力描绘而成的禽类滑稽地躺在蛋糕表层，在那只似鸟非鸟的画作旁写着潇洒潦草的四个大字——“生日快乐”。这礼物，有点庸俗，但也有种矛盾的可爱。

郭泽琛指着那几朵形状古怪的奶油花说：“你这也太敷衍了吧？”

“反正礼物只此一样，不要拉倒。”尹梓轩耸耸肩，用叉子戳了块草莓往嘴里放，理直气壮的模样倒像他才是今天生日的人。

郭泽琛的目光从他的眼睛一路往下，若有所思地凝视上下张合的嘴唇。正当他感到不解的时候，郭泽琛摁住他的后脑勺往怀里带，舌头猝不及防地钻进他的齿间。

嚼碎的草莓在舌头与舌头间徘徊，你推我让，草莓最后被囫囵地吞下肚子。似乎又酸又甜，尹梓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尝出了些什么味儿。

他撩起眼皮，正好对上郭泽琛深邃的眼睛，像广阔无垠的大海，又像光滑发亮的琉璃。他心尖一痒，下意识地咬了下郭泽琛的舌头。

郭泽琛轻哼了声，舌头退了出来却始终在尹梓轩的唇上流连。

尹梓轩抓住郭泽琛的手，顺着腰腹带向脊背下的勾勒。他湿漉漉地小声说：“我们做吧，我弄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