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发货（1 / 2）

第二笔合同, 最后也没能如老黄预想那样当场签下，而是另约了时间详谈。

现在第一批衣服已经做出来了，江柠便去找了褚竹，和她商量让她暂代天狗客服的事情。

遇到难搞的问题, 褚竹可以随时联络她，交给她来解决。

至于那些基本的情况, 比如发货时间、发货快递、优惠信息等，就让褚竹来统一处理。

褚竹果然一口答应下来。因为终于派上了点用场, 她态度十分积极, 拉着江柠各种询问，遇到什么样的问题，怎样回答最为合适。

一些关于衣服的细节问题，江柠都已经做好了回复模板, 正好交到她手里。她不能完全照搬, 但都可以比照着回复。

但现实里，客服工作其实完全没有褚竹想象的那样忙碌和充实。

衣服拿到手, 江柠找了个技术不错的摄影师, 专门给它拍摄实物图片。挂上天狗前, 这照片需要精修。哪怕只有一件衣服，最快也要当天拍完，隔天出图。

因而，这两天的空档里, 天狗店铺仍旧只是挂着考验人想象力的概念图, 十分赶客。

学习之余, 褚竹不时上天狗看看，她对着个空荡荡的店铺，傻乎乎发了一天呆。

因为还是没有实物图片，也没什么多余的曝光，一整天下来，进店询问的也不过是几个人。

就这几个人里，也有一大半都是闲得无聊、随口一问，根本没打算花那么多钱，买一家没听过的新店的衣服。

褚竹小心翼翼地回复着，但那些人还是没了回声。

剩余的两三个真的对衣服有点兴趣的，一听她说暂时没有实物照片，也分分钟打消了购买的念头。

她这才明白，江柠说的“随便登录，没事看看就行”的意思。

一直到江柠把精修过的图片替换上，店铺里才逐渐多了些人气。询问的人问题很集中，一般都是问：“衣服真的这么好看吗？”，或者“有没有真人试穿图？”一类的。

褚竹及时向江柠做了反馈，尤其针对“真人试穿”这块，悄悄表达了自己的赞同。

江柠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会有的，以后会有的。但是现阶段，我们真的太穷了。”

她的语气冷静得很，似乎笃定了，这个“穷”就只是“现阶段”的。

褚竹第一次听她亲口承认“穷”。

哪怕她之前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江柠的创业资金真的很少，时常处在捉襟见肘的窘迫境地里。而且这公司，似乎根本没能为未来的美好蓝图做好准备。

整个“公司”，除了老板江柠，就只有她一个“实习期”的员工。公司似乎也没个固定办公地址，就连天狗店铺都是最近注册的，连个认证都没。

但是江柠掏钱让她上设计课，为她操心衣食住行，行走坐谈间，又总是不经意地表露着她的早慧和理智。

她没让她缴纳一分钱的上课费，也没有没收她的通讯工具、限制她的自由，反而提前预支给她两个月的工资……

若非如此，她说不定还会怀疑，江柠就是个空口白牙会忽悠的传/销组织人员。

不过关于公司经济和未来，褚竹心里一直带着隐忧。现在这隐约的忧虑突然被江柠说破了，她反而有些惊慌起来。

“那，那要不我不上课了？”褚竹试探着说，“我回来帮你吧，别花这些钱了。我知道你能干，但是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管用吧？”

江柠一口回绝了：“想什么呢？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你是公司的人才储备，现在还没学成呢，不用着急发光发热。”

“但是……”

“没有但是，培训班的学费已经交了，不退。而且这个阶段的学习结束，我还给你报了另外一个班。等九月份燕大开学，我还准备为你申请它的艺术系旁听资格。”

江柠说：“至于客服的工作，我之前也说了，只是让你暂代。我现在还没腾出空来招人，但等后面店铺忙起来，我肯定会找专业客服的。”

褚竹心里涩涩的：“可是你说了，我们真的很穷。我什么都没做，你还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

江柠这才明白她在纠结什么，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你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公司的发展有我看着，不会有问题的。你就只管学习，暂时被我压榨一下劳动力，替我做一段时间客服。不过最多两周，我肯定将你解放出来。”

褚竹仍有顾虑，被忙碌中的江柠简单粗暴地镇压了下去。

黎Lis官方店中，目前有两位客服。

一个是褚竹，解决那些基础的问题，代号“小竹”。

另一个是江柠本人，只在“小竹”发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才会出现，代号“木宁”。

两人的代号都简单清楚，带着江柠一贯的利落作风。

眼下实物图刚上线，她让褚竹回复着零星几个新进店的意向顾客，自己则顶着“木宁”的名字，挨个去敲已经下单的九位买家。

“预售款已上货，实物照片和细节展示图片已出。麻烦您去看一眼，确认实物是否符合您的需求，再选择是否继续交易。如不满意，可以直接申请退款。如果选择继续交易，这边将为您安排尽快发货。【天使】”

十单交易，九位买家，她挨个询问过去一遍。

很快，有位买家便回复了：“要！当然要！实物照片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我的地址你能看到吧？麻烦快点发货吧！”

接下来，陆陆续续的，又有五位回复。

只有一位选择了退款，而其他几位的意思，都和第一位回复的买家一样，要求尽快发货。

而那个第一位在店铺下单、也是唯一一位下了两单的买家，在看到江柠的问题后，依旧维持了自己的冷酷作风，像是根本没看见一样毫无动静。

江柠本想为这位买家优先发货，毕竟按时间来说，他是第一位下单的顾客。

但鉴于暂时没得到他的回复，她这边现在一共也没几单，先后顺序大差不差。

她便先把要求发货的几位买家的单子调出来，取了应对数额的衣服，挨个又检查一遍，确认没问题后，这才打包邮寄了出去。

当天中午，江柠邮寄完几件快递，才注意到那位冷酷的买家给了“回复”——他默默地又下了一单。

江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