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 2）

今年的冬天来得有点晚。

桌上的日历早已翻到了12月, 年末将至, 京市却仍旧没能显出往年过冬的气氛。街面上穿着裙子套着大衣的女孩子扎堆，一眼看过去, 恍然间给人一种错觉，仿佛现在还只是秋季而已。

“冷不冷？”穿着短款棉服的男孩皱眉, 不赞同地把身边女孩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

“还好啦！”女孩用肩膀轻轻蹭了他一下，语气轻快, “今年到现在还没下雪，气温也只是10度左右而已，哪里冷啦？”

“什么10度, 今天最高温度也才3度, 你真是……”男孩叹口气，抬头看看周围，没能继续说下去。

“又不是我自己, 大家都学江柠姐姐这么穿, 不好看吗？”女孩不高兴了。

“以前你看见别人这样穿，不是还吐槽过吗，说你怕冷, 绝对不会这样穿之类的。”

女孩白了他一眼：“那能一样吗, 江柠姐姐前天出席活动的时候, 我就在现场，亲眼看见了她这样穿有多好看, 又仙又有气场的。而且她很少穿裙子的, 前天的活动照片一流出来, 是个女孩子看见都要心动，我就不能也穿一次吗？”

男孩又一次环顾周围来往的人群，这两天确实突然多了不少穿裙子的人。只是，这样早就已经流行过的搭配方式，很少有人能穿出女神那样冷冽美艳的气场……

尤其，他侧头看了一眼自己乖甜小巧的女朋友，聪明地打住了这个话题：“那我们就逛一会儿，你觉得冷了我们就回去换衣服，这样可以吧？”

离他们不远处的长椅上，裹着长款棉服戴着针织帽的江柠笑眯了眼。她往旁边一靠，脑袋压在贺钺身上：“真可爱。”

正在无意识拽她衣服带子的贺钺动作一僵，不动声色地开口：“什么可爱？”

“刚刚拌嘴的那对小情侣，让我想起我们以前了。”江柠随口答了一句，拍拍衣服站起来，“我们走吧，还得赶行程。椅子有点凉，坐久了不舒服。”

她往前迈了一步，贺钺坐在原地没动，江柠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手里攥着自己的衣服带子。

“老贺？”她有点疑惑。

“我老吗，从刚认识那时候开始，你好像就喜欢叫我老贺。”

“怎么突然闹脾气了？”江柠退回来，又坐他身边，语带笑意，“吃醋啦？不能听我夸别人可爱，嗯？”

她故意把脸凑近他，鼻尖似有若无地蹭着他的，“好了好了，你最可爱，行了吧？你真可爱，可爱死了，行不行？嗯？嗯？嗯？行不行啊老贺？”

在一起这么久，贺钺也算是熟悉了江柠时不时的大胆举动，再也不像最初一本正经、一被调戏就耳朵通红的样子了。

他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在外面别随便撩我，听话。”

他的呼吸带着热度，并不急促，但江柠还是瞬间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意味。

她愣了愣，老贺果然是个假正经，居然都会说这样的话了。

贺钺揽着她肩膀站起来：“走吧？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他低头瞄了一眼，嘴角染上笑意。江柠的脸红了一片，可爱极了。

也就是嘴上厉害，喵咪一样，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刚认识的时候他是真的被唬住了。

两个人并肩走了一段。

“有时候总觉得，我们之间缺了一些什么。”贺钺突然低声说，“可能是我想多了。”

江柠没说话。

她其实不是没有察觉到贺钺的迟疑源自哪里。

她有着两人前世相恋的记忆，而他并没有。相处的过程中，偶尔她会混淆了现在和过去，毕竟那时和现在，他们一样的相爱。可一些相恋的细节，是这一世的贺钺不曾和她经历过的。

他偶尔觉得困惑，很正常。而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露出破绽，发觉的时候也无从解释，只能装作不懂。

江柠的心微微沉下去。她牵住贺钺的手，他立刻握紧了，手心里干燥的温度慢慢渡了过来。

“明明怕冷，以后大冬天还穿裙子吗？”他说，语气里带着戏谑。

江柠顿时忘了刚刚那点细微的无措感：“不穿了不穿了，你念叨几次了。”

贺钺笑了笑：“可以在室内穿，穿给我看就行。”

两个人说着话，到转角处下行，进入了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

贺钺新来的助理正举着打不通的手机，急得原地团团转。并排停着的另一辆车旁，江拧助理则在悠闲地玩手机。抬头看见两个人走过来，她这才收起手机，一秒正色：“老板，你们翘班回来了。”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候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贺钺的新助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身边这位牛掰的姐姐。老板翘班是小事吗，居然这么冷静？现在出发赶去开会，时间明明已经很紧张了啊。

江柠无奈：“晴晴，别欺负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