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2 / 2）

顾白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向寇雀伸出手，“你没事吧？”

寇雀脑袋空白了一瞬，什么？寇雀该怎么回答？原著里的寇雀是怎么做的？是怎么做的？

“没事……”寇雀没去牵顾白的手，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余光看了一眼和顾白站在一起面色复杂的寇珊，眼睛低垂，显得疏离又倔强。

“雀儿……”寇珊这时站了出来，用手帕擦着寇雀的脸颊，“你可千万小心些，别再摔了碰了，舅舅会担心的。”

寇雀低眉应了一声，“嗯，谢谢姐姐。”

杨桐这时已经缓了过来，站到了寇雀旁边，四个人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寇珊笑得温柔，“雀儿，父亲大人要我带着顾公子走走，你可愿意跟着我们去？”

杨桐察觉出点味儿了，道，“寇小姐，夫子要雀儿和我今个儿去义塾取些东西，怕是不能想陪了。”

说着行了个礼，拉着寇雀走出了巷子。

寇雀走前，终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排站着的两人，郎才女貌，甚是般配，倒是自己那一腔柔情，显得多余，想着之前的种种，又觉得甚是不安，明明之前……并不是这样的。

……

走出了巷口，杨桐便放开了拉着寇雀衣角的手，自己走在前面，寇雀低着头，沉默地跟在后面。

根本没有什么和夫子的约定，只是杨桐察觉出寇雀的异常，想带着她离开的借口罢了。

“雀雀啊……”杨桐感觉心里有什么正在鼓动不安，“顾家那小子……”

“我们以前是玩伴，记得吗？”寇雀突然停住了，两个人走到集市边上，身旁是人来人往，寇雀脸色苍白，一双漂亮的杏眼里含着泪水，“他当时身体还很弱，我们在一边玩，他就在一边看着，我总是找他聊天……”

杨桐愣住了，看着寇雀抿着唇哭泣，旁边已经有好几个人看向这边，他连忙上前递上一方手帕，“诶，你别哭啊，雀雀，雀雀，我最见不得你哭了……”

这是寇雀的手帕，上次夫子让他背课文，他背不出，夫子就拿着那几指厚的戒尺打他的手掌，那真的很疼，杨桐忍着没哭，又开始上课的时候，他坐在最后一排，看着通红的手掌，却怎么也止不住眼里的温柔。

这方绣着荷花的手帕就在那时递了出来，配上一只白皙好看的手，杨桐更想哭了。

但两个人都不是爱哭的人，当时杨桐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这时寇雀顺理成章地拿了回来。

“我洗过了。”

“嗯。”

两个人又是并肩，寇雀吸了吸鼻子，眼睛终于不显得那么红。

杨桐眼睛溜溜地转，两人路过卖拨浪鼓的小贩，路过卖包子的大婶，路过贱卖玉镯的首饰铺，最后才是猛然发现了什么，寇雀拉了拉杨桐，杨桐转过头看着寇雀，两个人的眼神相对，夕阳的光就照着对方的侧脸。

两个人的脸色突然的凝重，连脚步都不由得沉重了一些。杨桐闷闷地道，“怪不得最近这么热闹，上街采购的人比平常多了一倍，原来是又到了那个日子。”

寇雀静静地，静静地，拉住了杨桐的手指。

“嗯。”

清河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离皇城不算远，但也绝说不上开明，在这里，就有一项多年以来一直保持的习俗——

“嫁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