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于细,恍然于思(2 / 2)
萧钰抬手整理了一下萧淼的外衣:“回去好好休息,别乱跑,过几日派人送你回宫。”
萧淼忙抬头看向萧钰,满脸慌张困惑:“可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啊?我不想回去。”
萧钰:“这次你遭遇刺杀,我已经上了奏章,没能保护好你,是我的失职。”
萧淼忙摇头:“不,不怪你,都是那群刺客的错。而且你天天那么忙,还没有好好带我出去玩过,这次要是回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萧淼越说越觉得不甘。
萧钰轻抚萧淼脸上的淤青安慰道:“听话。”
萧淼不肯:“我这就去写信给父皇,我不想回去。”说完便跑了出去。
萧钰摇头,拿他无奈。转过身去,走向床边。
“云兮,好些了吗?来,我看看伤口。”萧钰坐到床边,轻轻掰过简云兮,可他执拗着不肯翻过身来。
“这是怎么了?”萧钰疑惑的看着春生几人。
二胖上前喊道:“云兮,萧总督来了。”
喊那么大声干嘛,他又不聋。简云兮只得畏畏缩缩的从被中钻出,翻过身去羞怯道:“萧总督…”
“这么热的天,还捂着被子,真有这么香?”
哪壶不开提哪壶,简云兮感觉自己的脑袋在腾腾冒气,不知如何回作答。
萧钰浅浅一笑,掀开被褥,想要解开简云兮身上的麻布。
“你干嘛?!”
简云兮惊慌的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行为。无意间,十指相扣,萧钰手上的薄茧略有磨感,指间相触的温热,使他瞬间六神无主,忘乎所以的看向萧钰。
汗水打湿了简云兮的发丝,凌乱贴在他白皙的额上,颈上。份外渲染他绯红的面颊,一双深邃的眼眸,炙热如火般看向萧钰。
萧钰微愣将手收回:“我看下伤口。”
简云兮忙从恍惚中收回神情,抬眼向床板看去,他强做镇定开口道:“不用了,我…我现在不想动。”
见他推脱,萧钰也不勉强,起身吩咐道:“一会儿请杨太医再来给云兮检查下伤势。”
二胖:“好的,萧总督。”
转眼看向床上的简云兮,叮嘱他好好休息,便徐步离去。
见萧钰离去,简云兮松了口气同时,又不免可惜的责怪自己,乱说些什么话?
二胖去请杨如意,成伍将盆内的污水换掉,春生喂简云兮喝汤药。
“云兮你是不是喜欢萧总督?”春生突然开口问道。
“噗!”简云兮听闻此话,将口中汤药全部喷出,呛咳起来。春生忙起身帮他擦净,他只是一问,没想到云兮这么大反应。
沉默半响,简云兮毫不遮掩的问道:“有那么明显吗?”
春生微愣,没想道云兮回答的这么干脆,他掩面轻笑,点了点头。
简云兮忽然紧张起来:“瑾明会不会也知道?”
春生拿起汤药继续送入简云兮口中:“你不想让萧总督知道吗?”
简云兮犹豫答道:“我…不想…”
春生问:“为什么?”
简云兮目光暗淡下来,心也随之沉寂:“你不觉得我这样很不正常么?”
身为男子,竟会喜欢男子。
春生理解他所说的不正常为何意,微微一笑安慰道:“不,云兮你很勇敢,敢于承认自己内心的想法。”
简云兮惊谔的看向春生,春生继续道:“我觉得每种情感都是平等的,喜欢男子也好,女子也好,都是因为有过一段美好的相遇,有时结局不会如意,但至少追寻过,快乐过,不曾遗憾过。有些事情即使面临失败,不也有人愿意继续尝试吗?”
春生腼腆,声音细如蚊咛,却响彻简云兮心底:“不曾遗憾…即使失败吗?”
简云兮不惧怕失败,但目标为萧钰时,他不免迟疑彷徨。
这时,二胖带着杨如意推门而来,中断了简云兮的思绪,杨如意老态龙钟的将药箱放置床边。
“云兮,杨太医来给你看伤了。”二胖乐呵着说道。
“杨太医。”简云兮点头示意,慢慢支起上身,却被杨如意拦下,缓缓开口慈和道:“身上还有伤,躺着,躺着。”
简云兮按他吩咐,踏实的躺了回去。杨如意解开简云兮身上的麻布,细细查看起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的伤痕共一十一处。
二胖春生站在一旁见杨如意皱起眉头,不禁面面相觑,以为云兮伤口加重,忙上前询问:“杨太医,云兮的伤怎么样了?”
杨如意勘察细微,思索入神,对二胖的突然插话,忙回过神来回道:“无碍,无碍,恢复的很好。”
只是恢复的太好,让他实感怪异。
杨如意又细致检查了一番,属实未觉有何异常,给简云兮换好伤药,包扎好伤口,嘱咐几句便疑惑离去。
以世有准备出府,正巧碰见杨如意若有所思,皱着眉头迎面走来。
“杨太医,什么事让您老满面愁容?”他迎上前问道。
杨如意作揖,忙被以世有拦下,摆手道:“咱们不讲王爷府那一套礼。”
杨如意点点头说道:“我刚才去给云兮检查伤口。”
以世有闻言便知肯定是出了什么稀奇,忙问:“如何?”
杨如意:“老夫行医五十六年,从未见过伤口恢复如此之迅速,一天未到,竟好了七八成。”
以世有缕胡,深有感触,将前两次简云兮受伤之事,对杨如意一一细说。
杨如意听后思忖道:“莫非这世上还真有天人之体?”
以世有问:“何为天人之体?”
杨如意:“玄道之道,大道之尽,方可长生不死。”
以世有咂嘴:“您老什么时候也学会皇上那套了,满嘴玄道之言,要我说长生不死无非就是没心没肺,傻吃闷睡。”
杨如意一本正经道:“我也不信这些,但世间千千万万物,又哪能是个“理”字能够说清的。传闻也好,迷信也罢,归根结底都会有个源头。”
以世有虽不信长生之说,但听闻此话也颇为赞同:“此话有理。”
杨如意摆了摆身上的药箱挥袖离去:“我回去翻翻医书,看能不能寻个头绪,人呐,总是好奇一辈子。”
以世有看他离去的背影摇头轻笑,如他所说,行医五十六载,于经大小遘疾,对杨如意而言还真是好奇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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