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四殿下对自己，还是如此的了解。

心里有些疼痛，很久很久以前那些美好的过往如针扎般凌迟着他的内心。

自己在原王最爱他那些年，都做了什么？

“不过既然醒了，那就不算是奸尸，清醒着脑子就来好好伺候一下本王。”司言还在想着曾经的事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突然床边的人一把撕开了他的衣服，狠狠地欺身压上了他瘦弱的身子，眼睛里迸发出嗜血的目光。

红色幽幽的烛光在跳跃，屋子里香烟缭绕。

不知过了多久，花开花落几个时辰消失在时空的尽头。

原王从床榻上起身，从满地零落错乱的布料绸缎里拾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穿好。

修长的手指将腰间的玉佩打上结，头发依旧不束起披散在肩上，原王转过身来走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司言。

整个人无一处完好的地方，触目惊心的痕迹似乎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撕裂般的沉沦有多痛楚。司言淡淡的眸子没有一点焦距，空洞着盯着头顶的琉璃水晶灯，头发散乱，汗水粘连在脸上脖颈上锁骨间。

眼角是已经干涩的泪痕，不知道是哭到最后没有力气流泪了还是本来就对这些事情已经麻木。

“你要……走了？”半晌，感觉到身边人离开了自己，司言扯开哭喊过后沙哑的音节都不准的嗓子，缓缓地说道。

“不走你还指望本王留下来陪你好好回忆回忆我们之间的‘甜蜜往事’？”原王冷笑一声，俯身一把拽起司言的头发，迫使他与自己鼻尖顶着鼻尖对视。

“这种程度的折腾就受不了了？看样子是本王以前对你太好了让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痛苦。”说完，原王一甩手将有气无力的司言扔在床上，被子绒毯完全扯开，司言布满暧昧痕迹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八月的秋风已经有些萧瑟，从窗户里吹进来，刺到骨子里，再强健的身体也会有一丝寒颤。

司言感觉到冷，微微缩起一点点身子，他想伸出手拉起被子盖在身上，却突然间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铺天盖地的落在他的脸前。

他睁大眼睛看清楚了飘下来的东西——那是一张张写满银额的钞票本子纸。

做完之后给钱，市侩俗人里卖身肮脏的交易。

“这是你刚刚所应得的。”原王将手中的毛笔扔在房间的角落里，一脸嘲讽的看着司言——

“不过就你刚才那个表现，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司言突然感觉到麻木冰冷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侮辱如针扎般撕扯着他的理智。四殿下这是在用这种侮辱他的方式来宣告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肮脏的金钱肉体交易，他只是四殿下的一个玩物。

虽然明明知道四殿下不会再对他有任何温柔，可不知怎么，心仍然会痛，那些曾经过往里点点滴滴的甜蜜啃噬着他的思绪，那些在刀刃上行走的日子里曾经给过他温暖的人，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眼泪又开始流淌，原王看到床上缩成一团的人儿又开始哭，内心突然间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哭又有什么用呢，若是泪水可以冲刷掉过往所有的罪孽，那这世间将会少了多少悲伤？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眼泪，留着日后下面备用吧。”原王扯出一个冷笑，转过身去，背对着司言——

“你不是很能卖吗，当年为了你们那些恶毒的计划，不都肯献身给贺左贤？本王可比贺左贤掌握的权力大多了，拿出当年你那股干劲儿，伺候好了本王，银两够你花的。”

说罢，原王头也不回的朝着屋外走去。

在他跨出大门的那一瞬间，似乎听到了身后有什么东西从床榻跌落在地上，“噗通！”一声，有些刺耳。接着空气里缓缓传来一句若隐若现带着悲凉气息的呼喊声——

“明江……”

原王听到那个名字，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立在门口步伐有一点不稳。片刻后，他抬起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明江……”司言赤裸着交错着暧昧和伤痕的身子，匍匐在冰冷的大理石板地上，紧闭着双眼，嘴里喃喃道思念之人的名字。

末晌，喉咙里爬过一阵麻意，嘴巴控制不住的张开，一口鲜血喷射在漫天昏黄烛光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