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族皆是大魔王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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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 不悔城。
春日里艳阳高照。
城中每一寸土地, 都仿佛散发着蓬勃的气息,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城市, 只要你够努力, 就能在这城中占有一席之地。
人人都说不悔城遍地是黄金。
然而,一旦夜晚降临,艳丽繁华的不悔城却又露出它最阴暗凶残的一面,无数的生命消无声息地消失在暗巷之中, 甚至连他们的呼救声,都被夜夜笙歌的热闹所掩埋。
花时一身锦衣华服, 浓妆艳抹, 头上两只小小的犄角,在醉仙居二楼高高悬挂的金丝笼中领舞。
楼下皆是一群妙龄少女在婆娑起舞, 与上面的舞姿形成鲜明的对比。
花时的妆容丑, 舞姿更丑,怪异的丑,简直给魔族的女人丢人。
魔族人多是美人,与仙人那圣莲般纯洁的美不同,魔人多是妖媚蚀骨之魅,令人疯魔, 又叫人唾弃。
花时此人, 一, 不是魔人;二, 不是女人。
可是, 他每天却要活得像个“千娇百媚”的魔族女子,取悦于人。
只是他的取悦是那样笨拙与可笑,尤其是他搔首弄姿地跳舞时,总能引来哄堂大笑。
自花时记事起,就没出过笼子。
小时候是小笼子,长大后是大笼子;
小时候是铁锈笼;长大后是金丝笼。
花时是被囚禁的魔族女子被人类欺辱过的产物,非人非魔。
他生来没有角,除了取悦人类,一无是处。
也庆幸他不是真正的魔人,否则这样抛头露面,早就被官府砍杀了。
他娘死的很惨,被人类强行剖开肚子,只因为那些人类想早几个月看看人与魔能生出个什么样的小怪物。
他刚出生时,小小的一团,黑乎乎的,并不足月,哭声就像小猫在叫。
后来他被辗转送给过很多达官贵人,人人都当他是稀奇物件,拿来赏玩,拿来炫耀。
人们提起他时,总是那句:“哦,你是说那个非人非魔的怪物吗?听说他的身上长满了鳞片,要不是抹上厚厚的粉,简直吓死人!”
呵,从没人将他当成一个人看。
从小到大,他无数次想自杀,可是转念一想总是不甘心,出生不是他选的,凭什么他要低头,他偏要瞪大眼看着——看这老天爷要他如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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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你查清楚了吗?上面领舞的真是人与魔所生之子?”
此刻,苏玫位于二楼视野最佳的贵宾席位,她整个身子慵懒地躺着,单手撑着下巴,定睛地瞧着刚进来的俊美少年。
少年被盯着,小脸腾得就红了,说话时都不敢直视苏玫。
“是!”
少年正是当初的三号,因为杀人时像个“拼命三郎”,所以苏玫习惯叫他三郎。
此时的三郎已经被苏玫装扮成翩翩少年郎,隐去了魔角,衣着光鲜,跟人类的富贵少爷并无区别。
一时半会找不到魔君的第九子,苏玫打算走一路解救一路,这不,听闻不悔城有一个不魔不人的东西,她带着三郎就赶来了。
至于一、二、四、五号几位魔人,也都散落在南方各地,实在是南方太大了,人口又密集,他们不得不分头行动,不然解救到魔人都老死了他们还没出现。
苏玫之所以选三郎,而不是阅历最丰富的五号,自然是因为老一辈的五号太过虔诚敬畏,恨不得将她供奉起来的态度,叫她亚历山大。
至于三郎,虽然也是将她视作魔族至高无上的神明,却要多几分年轻人的不知天高地厚,态度也没那么谨小慎微,不过,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脸红害羞的事,倒是常有。
苏玫盯着金丝笼里的人,皱着眉看着他跳完一支舞。
楼下不断传来哄堂大笑,嘴里还骂骂咧咧:“他娘的,这妖怪跳舞也忒丑了吧?哈哈哈,笑死我了!”
苏玫听见楼下骂完,没想到也附和了一句:“是够难看的!”简直是强忍着看完的。
苏玫又抬头问:“三郎,他叫什么名字?”
三郎想了一下:“花,花时!”
“叫花时么?”
苏玫恶趣味地变出一个金元宝,然后冲着花时的屁股丢了过去。
卧槽!哪个缺德鬼砸他?
屁股被重击,花时心里问候了人家一遍祖宗十八代,以为又被哪个醉酒的客人用石头砸了,结果回头一看,竟是一锭金灿灿的金子!
花时捡起那锭金子,愕然看向砸过来的方位,可是,那边一排贵宾席,个个都是有钱的主,会是谁呢?
苏玫见花时看过来,冲他招招手,露出笑来,只看得花时发了呆。
这女人是谁?竟冲着他笑。
花时不是没见过人笑,可是多是嘲笑,毕竟,他此时这幅尊容,可笑极致。
可是,那姑娘的笑,却没半点嘲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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