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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方年少正当时(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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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哥哥说是因为自小的情分,那便是吧。”唐临轩忽地收了笑,与温晏拉开了些距离,遂找处地儿开始温起书来,“今日还要叨扰清安哥哥些时候了,我在你这儿温了书再回去,也免得兄长们问起课业来我漏了底。”

“无妨,临轩在我这儿想待多久都好。”

少年人远离的时刻,温清安只觉得心里一下空落下来,仿佛丢了什么似的,然而那少年人一改先前的亲热态度,认认真真在那里抄起书来:

“那哪里成,等将来清安哥哥娶了嫂嫂,我还要来哥哥这里蹭吃蹭喝不成。”

“……”温晏一时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自己又捡起笔,复又写起先前写坏了要重新誊抄的内容来,如此至暮时,唐临轩与他做了别,也未曾在他家留饭,连大氅也没披上,家去了。

那日之后,书院里夫子说唐家来人替唐殷告了假,说是前日里下雪着了风寒。温晏于是一连两日都没见着唐殷,待到第三日终是耐不住性子借着课业的名义去唐家造访。然而还是没见着当事人,只将夫子布置的课业转达了,又在花厅坐过,茶水倒是喝了一肚子,最终与唐临轩的兄长寒暄几句便回了。

三日没有见到人,温晏只觉得心里不太好受,细细想来也不觉得自己先前有什么得罪了唐殷的地方,却多多少少是觉得唐临轩许是生了他的气。

于是第五日去唐家拜访的时候,送上的笔记里掺进了点别的东西。那是温晏自己写的话本,一本薄薄的册子,前头和后头写的满满是些文章策论和阅读笔记 ,正经的很,只有细看方才能发现,每个单页里在那些字迹大同小异的内容里有些与上下文无法对接的段落——便是温晏专程写给唐殷的小话本了。

这原是因为唐殷家里查的严,这类闲书是断不容许出现在阅读书目里的,然而越是严厉越是能引起孩子的逆反心理,唐殷从小到大藏过的小话本可说不知有多少,最初是藏在家里,后来觉得不保险,便让温晏帮忙收着。

然而老放在温晏那儿也不合适,尤其有些新入手的话本,唐殷还来不及看,就要匆匆地先送到温晏那里藏起来,看起来实在不便,温晏看他可怜,便想了个注意,整理出一份笔记,又将小话本的内容隔页誊抄其中,再送到唐殷手上。因为温晏算是出了名规矩的孩子,所以他送到唐殷手上的东西自然不会被怀疑,即便偶尔翻过一两页,不细看也不打紧。这样一来二去的,唐殷能看到他想看的闲书了,许多该学的东西也看进去不少,倒是好事。

最初温晏还只是誊抄,后来有一段时间坊市里查的严,鲜少有写的好的本子产出。温晏本也是誊抄多了的,深知这其中的套路,加上他自小读书识字学文习道,文笔比坊间传抄那些不知高明了多少倍,偶尔自己就也写一些。

等到年纪再大一些的时候,唐殷这类书看的少了,温晏这事儿做的就也少了。只在偶尔唐殷冲他撒泼或是他惹了唐殷不高兴时会拿来哄唐殷。

于是第六日,温晏总算是在学堂里见着了唐临轩。

“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清安兄关心,原不是什么大事。”少年慢悠悠地描着眼前的一副小人像,也不看一眼温晏,只道,“劳烦你这几日给我送东西,只是这会儿我腾不开手,怠慢清安兄了。”

“不碍的。”

“是了,温唐两家是世交的情分,你与我也是自小一同进学,晏哥哥是觉得无碍的。但向来若是晏哥哥在做自己的事情不看我,我是不肯安宁的。”

“我何时不理你不看你了。”

“是,晏哥从来不会不理我不看我。”少年话音刚落,描画的笔便是顿了下来,他似是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温晏时已又是前日那般笑颜,“说来我这几日病中无聊的很,还要谢谢晏哥给我送了书来解闷,这幅小像便当作谢利了,来日必认真给哥哥描一幅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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