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顾翊被吓得睁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王山一手拐把他压在坚硬的床铺上，\"别动！伺候好山哥，以后罩你。\"

顾翊瞬间明白了下午王山对他态度温和的缘由，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挣扎，弄出的动静不小，周围睡着的人一个醒的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太识时务，还是睡眠质量太好。

王山的脸越凑越近，开始胡乱地在顾翊嘴上吻着，还伴随着些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手也不闲着地去掏顾翊的衣服。

顾翊觉得恶心，特别的恶心，他仍然在拼命反抗王山，在绝望之时却发出潜意识的求救，\"不要…救命！救我啊…闻骁…季闻骁……\"

王山一巴掌把顾翊扇在地上，也不管还在睡觉的其他人，又狠狠在顾翊肚子上踹一脚，\"你他妈浪叫谁呢？啊？叫谁呢？\"说着又一脚踹到顾翊肚子上。

顾翊闷哼一声，在地上蜷成一团，死死地抱住被扯得凌乱的衣服，手指甲在地板上抓出刺耳的声音，他意识有些模糊，只能本能地求救，嘴巴里喃喃叫着季闻骁的名字。

王山蹲下来审视了一下蜷在地上的顾翊，好像听清楚了他嘴里的呢喃，嗤笑道，\"闻骁？你是季氏少东家季闻骁的人？\"

顾翊已经辨不清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了，能回应给王山的只有嘴里不住的呢喃。

王山不屑地拍了下顾翊的头，将顾翊的头拍得撞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嘴里嘲笑道，\"季闻骁的人？季闻骁舍得把他的宠儿放这地方受这苦？怕不是个爬不上床的贱货吧？\"说着又是一拍。

顾翊的脑子嗡嗡的逐渐失去意识，这回连呢喃也出不了声了。

王山看着晕过去的顾翊啐了一声，\"真他妈扫兴！\"然后一把把顾翊拎过去扔在只有半面墙做遮挡的所谓卫生间，然后掏出自己的大鸟，对着顾翊就尿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就他妈在这里待着吧！\"

带着热骚味的液体从头顶淋下来的时候顾翊被那味道冲得醒了过来，他本能地伸手去挡，却还是被浇了个全身，那股味道刺激得他只想吐，但他胃里没什么东西，只能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王山看着顾翊在自己的倾洒下醒过来又来了些兴致，他踢了踢正在干呕的顾翊，在旁边蹲下来，看着这个满身狼狈的人，“别想你的季公子了，来，想想你王山哥哥，只要你把哥哥伺候舒服了哥哥让你以后在这里的日子也舒服。啊？”说着扶着自己的大鸟就往顾翊脸上怼。

顾翊本能地往后退，但后面没什么着力点，他一下子在蹲便坑里摔了个趔趄，蹲便坑表层没有刷干净的污渍和着王山新鲜的尿液一起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王山被熏得直退，他站起身非常不满意地又踹了顾翊一脚，骂了句恶心回自己床上睡觉去了。

王山那一脚踹得重，顾翊的头在墙壁上狠狠撞了一下，又晕过去了。许是太累，顾翊再没醒过来，到监狱的第一天就这么在尿骚味和满身伤之中睡过去了。

第二天顾翊是被同监房狱友的漱口水浇醒的---他挡着人家洗漱了。

顾翊踉踉跄跄地起身，用手徒劳地擦了擦胸前的牙膏沫子，把洗漱的地方让出来。还没轮到他，早班的号角就打响了。

狱警在监房门口拿着电击棒催促，顾翊不敢耽误，没换衣服就跟着大部队跑出去。经过狱警身边的时候狱警捏着鼻子骂一句操举起手中的电击棒就开始赶人。

做班时间狱警看的紧，没人敢胡闹，顾翊算是稍微得以安生，只是身上尿和汗混着牙膏沫子的味道实在熏得人难受。

早饭的时候顾翊端着索然无味的食物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他不难发现，只要自己经过的地方都有人捏着鼻子溜到别处去。他昨天没有吃东西，现在又有点发烧，实在没经历应付这些，也就随别人去了。

只是他不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找他。很显然，王山对于昨晚自己的没得逞心怀不满。远远看着顾翊就扯着嗓子喊，\"哎？这不新来的那小兔子吗？哎你们知道吗？人家是季闻骁季大公子的人！\"

众人附和着啐了一声。

王山接着嘲讽，\"你们说季公子那么金贵的人怎么让人把小宠搞这地方来啦？啊？哈哈哈……\"众人也是跟着大笑。

季闻骁，顾翊捏紧了拳头扯着发肿的嘴角，带着昨天新添的伤生疼生疼的。是啊，怎么会叫那个人的名字呢，怎么还敢奢求他来救自己呢。顾翊右手死死抓住自己左手的小臂，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决绝，脸上微微露出狰狞的表情。

王山瞥见顾翊的表情，\"哟？我们季夫人生气啦？\"说着往顾翊走去又想找点乐子。可是刚一靠近就闻到顾翊身上难闻的味道，\"***！怎么这么臭！\"而后哗地一下掀翻了顾翊的早饭，跟着一圈人捏着鼻子嫌弃地转身就走。

顾翊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暂时安全了，只是看着洒落一地的早饭，他觉得自己的胃在一抽一抽地疼。

顾翊抬起手闻闻自己身上的味儿，真恶心。左手小臂上被自己掐出的血痕耀武扬威地向外吐着血泡，好像在一遍遍地提醒他悲惨的现状。

顾翊想，他该忘掉季闻骁，至少……忘了吧。可事实上，他经常想起季闻骁，在各种时候，他不敢把决绝的情绪表现得太明显，每每想起季闻骁的时候就狠狠把指甲嵌进肉里，嵌得血肉模糊，那一截洁白光滑的左手小臂，结了痂又添新痕，后来呈现在眼前，像一块被拔掉鳞片的鱼的皮肤，看着那些丑陋的凸起，他以为自己已经忘掉季闻骁了，应该是，忘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