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顾翊被吓得手一抖，裤子掉落在地上，这下彻底赤身裸体地站在季闻骁面前了。他的脸唰一下就烧得绯红。

季闻骁嗤笑一声，起身优雅地套上裤子和衬衣，嘴里不咸不淡地挖苦，“清醒了倒是是跟昨天不大一样了。”

顾翊脑子一懵，赶紧抓过床上的被子将自己裹个严实，有点心虚地问，“你怎么会……在我家？”

季闻骁转过身眼神凌厉地打量着顾翊，“不记得了？”然后一步步靠近，将顾翊困在自己和衣柜之间的狭小空间里，“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看着季闻骁邪性的笑容昨晚的一切走马观花般地在顾翊脑海重现，他懊恼不已，不是梦吗，怎么会是真的呢……

季闻骁对顾翊精彩的表情很是受用，他也不再故意刁难，轻哼了一声去客厅了。

过了二十分钟顾翊才磨磨蹭蹭出现在客厅。

季闻骁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茶几上已经摆了两根被按灭的烟头，见顾翊出来，斜着眼瞟了一下他，\"昨晚的事想起来了？\"

\"……嗯。\"昨晚的一幕幕情\/色画面再一次被季闻骁一句话轻松勾起，顾翊心里难受，他想自己昨晚情动的样子看在季闻骁眼里一定非常恶心，一想到季闻骁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刀腔剑语，他就恨不得昨天没先把自己掐死。

季闻骁看着顾翊紧张局促的样子失笑，他拿眼神指了指沙发，“你要坐下来跟我说话么？”

顾翊顿了顿，最终还是挑了沙发离季闻骁较远的一边坐下来。

季闻骁将手搭在顾翊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人靠近了些，“你不会……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想着我吧？”

“……”否认吗，想想自己昨晚的样子一定很虚伪，承认吗，可是他确实是很久没想过季闻骁了。

虽然顾翊没说什么，季闻骁却认可似的点点头，语气里半真半假的惊讶，“这倒是挺出乎我意料的。”他抬起头直直逼视着顾翊，“你这样的人，到底是长情多一点还是寡情多一点呢？”

顾翊依旧报以沉默，良久，他才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哑着嗓子说，“对不起……”

季闻骁没有料到顾翊突如其来的道歉，刚才准备好的满肚子难听的话轻而易举地就被这沉甸甸的三个字咽了回去，他想起昨晚顾翊落在他嘴角耳畔细细密密的吻，它们无一不在诉说着顾翊对他的思念，他都感受到了，他也承认，昨晚自己确实久违的情动了，他不是没动过和眼前这个人重新开始的心思，可是他并不想原谅顾翊。

顾翊看着突然停顿在自己眼前的这张脸，他想解释点什么，却是无可解释。最终只是沉默地低着头。

季闻骁收住了缓缓流露出来的情绪，翘了个二郎腿坐正了身子抽烟，开口已是谈判的语气，“有什么想要的吗？”

“……什么？”

“如果你想借此机会爬上我的床的话那么，”季闻骁顿了顿，然后露出一丝冷冽的笑容，“恭喜你，你做到了。我们可以保持一段稳定的关系，作为交换，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适当满足你。”季闻骁不知怎么就想通了，他觉得，以顾翊选择的方式将他留在身边，各取所需，似乎也不错。

这段话让顾翊脑子瞬间钝了，季闻骁果然不让人失望啊，他做好了被奚落讥讽的准备，没想到这个人一开口，言语的不堪竟是比他能想象到的深得多。他觉得嗓子眼好像卡了一把药，苦涩的味道都快溢出鼻腔了，他努力压下了心口的那份难受，开口问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季闻骁不置可否地吐着烟圈，“你昨晚两条腿缠着我腰的时候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顾翊心口的难受又重了几分，果然啊，自己对着他情动的样子果然很恶心吧。他开口小声地辩解，“季总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季闻骁最烦顾翊这副自持无辜可怜巴巴的姿态，他起身捏着顾翊的下巴恶狠狠地说，“少装出这副样子，刚好你想要的东西我还愿意给，识点趣吧。”他打量了一下这个狭小的客厅，“不过这房子太破了，回头让小周给你找个地方，搬过去吧。”然后不再看顾翊的反应，松开捏着顾翊下巴的手径直出门了。

顾翊看着那扇门在季闻骁身后砰地一声合上，脚底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杵在沙发上无法动弹，过了很久他才伸手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

为什么最近总是想哭啊。顾翊开始讨厌自己，讨厌沉浸在五年前季闻骁给的温柔中无法自拔的自己，讨厌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肆意放纵的自己，讨厌27岁了却还是如此难堪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