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季闻骁的手开始不老实，一下一下地蹭过棉质的睡衣往顾翊腰上、胸上摸，在摸到顾翊胸前敏感位置的时候，顾翊终于感到不对劲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顾翊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去扒季闻骁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的手。

毫无效果。

季闻骁甚至因为顾翊这动作更加受到鼓励，另一只手也开始使力，将顾翊整个人紧紧固定住，整个脑袋往顾翊颈窝里蹭，一点一点地舔舐着顾翊的锁骨。

“闻骁……啊！”顾翊本来想叫醒已经不理智的季闻骁，但话还没出口季闻骁就一口咬在他耳垂上，将他未出口的话语幻化成一声低吟的叫唤。

季闻骁把头往下挪了挪，往顾翊胸口哈着气，“我都放过你了，你怎么这样不老实？”

“闻……闻骁……很……很晚了……”顾翊本能地想抗拒，但是身体被季闻骁一下一下弄得整个发软，连话都说不齐全了。

这几句零碎的话听在季闻骁耳里，软绵绵的毫无力度，倒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他邪笑一声，“就这么几下就软成这样了，还装什么装？”说着手已经向顾翊下面伸去，非常粗暴地扒掉了顾翊的棉质睡裤。

顾翊无奈地把头扭向一边，却将自己肩颈处一片雪白的皮肤更赤裸地呈现在季闻骁眼前，季闻骁低哼一声，一口又在这片皮肤上留下青红的印记，手也不闲着地伸向顾翊后面，探索扩张着他即将征伐的领地。

陌生的异物入侵感逐渐剜掉了顾翊的理智，他的眼神越来越迷离，意识越来越涣散，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也不可自控地搂住季闻骁的脖子，就像洪流之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拼尽全力想要搂住眼前生的希望，嘴里也忍不住断断续续地呼叫着这线生机，一片片不成字不成句的“闻骁……闻骁……”连同他的意识从身体里流出来。

只是这些顾翊以为拯救自己的呼喊听到季闻骁耳里更像是情动的邀约，换来的不是救赎而是一次又一次把他送上绝望的极致……

顾翊从昏迷中转醒已经半夜了，季闻骁躺在他旁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侧了侧身子望着季闻骁的睡颜，便再也睡不着了，神情在漆黑的夜里流出许多看不见的难过。

季闻骁有只手还搭在顾翊的身上，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怕弄醒季闻骁也不敢随意乱动，整整一夜，都以这个僵硬的姿势清醒地躺在季闻骁身边。

好在天终于亮了。

季闻骁的生物钟挺准时，七点左右就转醒了。他看了下身边的人，紧紧地闭着眼睛连睫毛都在颤抖，明显在装睡。他也不拆穿，起身换了衣服进卫生间洗漱。

顾翊在听到季闻骁进卫生间后才睁开眼，他此时不想面对着季闻骁，于是躺在床上装睡发懒。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顾翊瞥了眼还在卫生间的季闻骁又往被窝里缩了缩，这是季闻骁的地方，他不过是寄宿，断然没有去为季闻骁的客人开门的道理，他想，季闻骁应该听到了吧。

季闻骁确实听见了，他含着一嘴的牙膏沫子站在卫生间门口冲着卧室下达简单的命令，“去开门。”

卧室里没有其他人，顾翊当然知道季闻骁是对他说的，他想解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季闻骁已经自顾自又进卫生间了。

顾翊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后面某个地方的疼痛感拉扯着他倒吸了口凉气，他随意翻出件卫衣套身上，极其不自然地往玄关处走去。

门外站着的是季闻骁的助理小周，小周似乎一点也不例外顾翊在这里出现，只是礼貌地冲顾翊笑笑，然后将手里的塑料袋递给顾翊，交代道，“这是季总要的早餐，我就先去停车场等季总了。”而后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顾翊看了看塑料袋里的早餐，是两人份的。简单的白粥鸡蛋还有烧麦，跟季闻骁高品质的生活追求不太配，不过自己挺爱吃的。他去厨房拿了碗筷把早餐摆上桌，也不管季闻骁，开始慢悠悠地吃起来。

季闻骁洗漱完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失笑，他一边拉过椅子往旁边坐一边挖苦道，“你倒是挺自觉。”说着往嘴里送了一大勺粥。

顾翊懒得理季闻骁家常便饭似的挖苦，把手中的碗勺放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季闻骁。

季闻骁瞥了眼顾翊，再次往嘴里送了一勺粥，淡淡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顾翊思忖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地开口，“我欠你的钱，需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还清，你可以给我一个明确的标准吗？”

季闻骁脸上明显的不悦，“就这个？”

顾翊低下头算是默认。

季闻骁将手里的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冷笑一声，“这么急着给自己明码标价啊？”

这句话让顾翊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语气里的侮辱意味让他的手掌在桌子下微微蜷成拳，嘴上却还是不甘示弱，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气势更足一些，“我总不至于，就把一辈子卖给季总了吧。”

“不识好歹。”季闻骁将面前的碗一推，留下一地狼狈，摔上门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