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昨晚一番思量过后，顾翊恢复了对季闻骁刻意避让的状态，他将粥放在桌子上，旁敲侧击地赶人，“只有这个，你要出去吃早餐吗？”

没想到季闻骁说，“那就吃这个。”

顾翊一时找不到更多理由，只能拿了两个人的碗勺，给季闻骁也盛上一碗。

季闻骁在顾翊对面坐下来，不再多说话，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寡淡无味的白粥，左手下意识在桌面上轻轻敲打。

顾翊的注意力被手指叩着桌面有节奏的敲击声吸引，顺着桌面向季闻骁望去，一眼看到了季闻骁左手无名指上闪着微光的银白色戒指。

戒指的款式跟昨天晚上送自己的一样，顾翊心里不由得微微一胀，捏在手里的勺子啪的一声掉回粥碗。

季闻骁抬头狐疑地看着顾翊，看到了顾翊看向自己左手的目光，他脸色很明显的一变，故作淡然地解释到，\"客户送的两只一样的。\"

两只，不是一对。顾翊如释重负地垂下眼睑，却难掩内心深处被极力抑制的一丝失望。

季闻骁的视线从顾翊脸上转移到顾翊捧着粥碗的手上，看到了顾翊两只干净修长的手空空如也，他神色明显不悦地发问，\"怎么不戴？\"

顾翊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季闻骁说的是戒指。

戒指戴手上的意思顾翊要不起，这也不是季闻骁的初衷。今早一起床他就找了条细骨链将戒指串起来隐隐挂脖子上了，此时他轻轻从脖子上拉出被完整隐藏在毛衣衣领下的那根挂着戒指的细小的链子，说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大了点。\"

季闻骁嘴快，\"怎么会，我照着你以前的尺寸做的。\"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了。

顾翊一抬眼睛，撞上一脸尴尬望向自己的季闻骁的眼神，两人就这么呆滞一般互望着，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顾翊扯着戒指链子僵在半空中的胳膊都酸了，他才故作平静地收回目光，把链子再次塞回毛衣领下。

季闻骁也坐直了身子，刻意过滤掉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不着痕迹地说，\"吃胖点吧，不戴浪费。\"

顾翊顿了顿才轻轻点点头算是回应。

季闻骁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送粥，一碗粥都见底了，却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大概是因为粥本身就太过寡淡吧，他想。

顾翊刻意躲避着和季闻骁之间微妙而尴尬的气氛，吃完饭很自觉地端了两个人的碗勺去厨房清洗。他故意把水流声开得很大，以此来掩饰季闻骁在这个房子里的存在感。然而当他终于磨磨蹭蹭地清洗完回到客厅时，整个人陷入一种更微妙的不自在。

顾翊以为早该去上班了的季闻骁此时穿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靠在沙发上看一本英文闲书。

从厨房出去不管是去卧室、书房还是卫生间总要经过客厅里那张显眼的沙发。顾翊不好对季闻骁视而不见，只好干巴巴地问，“那个……你不去上班吗？”

季闻骁翻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放假了。”

“哦哦。”顾翊讪讪地逃开，钻去书房了。

上次季闻骁说书房他可以用，顾翊就把自己准备自考要用的资料全搬书房去了，此时正好借着温书的理由可以在书房里避一避季闻骁。虽然顾翊其实挺想在假期放松地看一两部电影的，如果是跟季闻骁一起的话……那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