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季闻骁，让我好好跟你说一次再见吧。

第二天季闻骁醒的时候枕边已经空了，他紧张地掀开被子打开卧室门，直到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在客厅忙碌才放下心来。

季闻骁不好意思地笑笑，笑自己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

正在餐桌上摆放早餐的顾翊注意到季闻骁了，他冲还倚着门框靠着的季闻骁淡淡招手，“过来吃早餐吧，我出去买了烧麦。”

季闻骁走过去从背后环着顾翊，刚苏醒的人还带着点鼻音，“大清早的那么折腾干嘛，想吃叫小周送就得了，你还不如陪我多睡会儿。”他懒洋洋地将半颗脑袋靠在顾翊颈窝抱怨着，感受着怀里人温热的触觉。

季闻骁一点也不后悔昨天提出的跟顾翊谈恋爱的建议，这样的感觉真是让人贪恋。

顾翊身子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而后不着痕迹的推开大半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的季闻骁，“粥要凉了，先吃早饭吧。”

季闻骁又在顾翊颈窝磨蹭了一会儿才松开人，在顾翊对面坐下来，一边有意无意地看着顾翊一边小口小口啜着粥。

顾翊注意到季闻骁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轻垂下眼睑，往嘴里送粥的勺子再抬不起来。

季闻骁注意到顾翊的反常，“怎么了。”

迟疑了好一会儿顾翊才摇摇头，他扯开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烧麦递到季闻骁嘴边，“你多吃一点。”

季闻骁只当顾翊在撒娇，宠溺一笑就将顾翊递过来的烧麦咬进嘴里。待到口中的食物都咽进胃里，他才仿佛意识到这莫名其妙的不对劲，他问顾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顾翊不再回答季闻骁的疑问，起身将自己才动了两口却再也吃不下的粥碗端进厨房里。

之前季闻骁的视线全落在顾翊身上，如今顾翊一起身季闻骁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玄关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

季闻骁头皮发麻，脑海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他迟疑着发问，“你把……把箱子放门口干什么？”

顾翊已经从厨房出来了，他松了一口气，从起床到现在他一直在想要怎么跟季闻骁说他们之间的交易结束了这件事，昨晚季闻骁的一番告白让他想将话说得委婉一点，可是也要说得决绝一点。

早上季闻骁的话，季闻骁的笑，季闻骁的每一个表情都一次又一次将他就要从喉咙口冒出的话生生压回去，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好在季闻骁自己看见了那个一大早就被打包好的行李箱，现在说来似乎要容易得多了。

顾翊平复了一下心绪，看着季闻骁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昨天，是我跟你第十次上床。”

季闻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闻骁，我们之间结束了。”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顾翊突然觉得说出口是一件很轻松的事，真的一点也不为难。

“你……你什么意思啊？”季闻骁听到自己声音里前所未有的慌乱。

“就是表面意思。”顾翊语气平静了许多，越过季闻骁向玄关处自己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去。

季闻骁一把拉住就要跟自己擦肩而过的顾翊，无措地质问道，“我不是答应了跟你谈恋爱吗？”

顾翊拨开季闻骁掐着自己胳膊的手，“季闻骁，我没答应。” 他自嘲地笑着，“跟你谈恋爱代价太大了，我不想再来一次。”他不能接受跟季闻骁打炮也打了，顶多也就是心理上不舒服，但是恋爱的苦果太沉痛他沾染一次就够了，万万是不敢再轻信的。季闻骁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就害怕了。害怕得直想逃。

顾翊自嘲而又决绝的语气让季闻骁倒吸一口凉气，这段时间顾翊太过顺从太过逆来顺受让他都要忘记顾翊本来是一个多么倔强的人，他以为在这段关系里他一直掌握着绝对的主导权，以前只是一场关于钱色的交易，可是现在他不满足于这样的定位了，他想跟顾翊的关系更进一步，更纯粹些，他以为他提出了谈恋爱的好建议两人就可以风平浪静地重新开始……而且，顾翊不就是这么表现的吗，可是突然之间，顾翊竟然要走？

季闻骁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几乎是本能地两步跨向前，完全挡住顾翊出门的路，慌乱又霸道地说，“你不许走！”

顾翊深吸一口气脸上是极力克制后的决绝，“季总，我刚才说了，昨天是我第十次陪你上床，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顾翊将头倔强地扬起，固执地盯着季闻骁的眼睛，“还是，你又要用什么方法把我困住呢？”

困住。顾翊用了这样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