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他这么一说森莱伊这才发现他慌得忘了洗手。其实他平时不会这样，只不过被这人手中的包裹弄得手足无措，导致人也不像平时那么机灵，有点木讷，有些傻气。

“抱歉，我这就去洗。”他说完这句话又觉得此刻的气氛太过尴尬，于是想着找个话题，故意试探着说：“这几天来店里的人真的很多，不过以这种方式进入的你是第一个。”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好像是对繁忙的生活很不满意：“店里有人说我们现在这么忙都是因为索希斯死了，他的剑在夫人的手中……所以你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吗？”

听见他的说法，黑发男子表情冷了下去，不去回答问题反而问他：“那、你对索希斯的死亡是怎么看的？”

森莱伊思考片刻，不确定的开口：“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没？

什么关系？

因为这句话黑发男子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手上的青筋暴起。

森莱伊捂住嘴，顿时明白他说错了话，立马快速转身，本想用洗手当借口离开这里，可他刚转过去，身后的衣领便被人拉住，身体被一股蛮力扯动猛地向后方倒去，一下子摔倒在桌子上，腰磕到了桌子的边沿，传来阵阵痛感。

修长有力的手按住他，使他动弹不得。

森莱伊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高抬起的另一只手。

——他似乎要挨打了。

他盯着上方的手掌，一改之前的紧张局促变得格外的冷静。

他不喜欢这样的姿势，也不喜欢对方举起的手臂。

他的怀里有刀，也许这一把简单的小刀并不能伤害到对方，但抬起的动作也许能够捍卫到自己所剩不多的尊严。

没人喜欢一直跪着说话，就算对方比自己强大许多，他也还是想要站着活下去。

不过，到底是就这样被打，选择之后伺机报复比较好？

还是干脆不接受，直接带着骨气的挥刀选择死亡比较好？

他紧抿嘴唇，闭上眼睛思考了几秒。

血性到场两分钟，之后便被理智赶走。

森莱伊还是喜欢活着看敌人倒霉，而不喜欢死了任对方活着。

他很快做出了选择，对着这人的态度也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麻烦一下，”森莱伊朝着对方露出一个假的不能在假的笑容，说：“别打在脸上，我明天还打算去海贼那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混到一个月十个金币。”

黑色的眸子紧紧锁定住他，令人意外的是高抬的手并没有挥动。

那人歪着头，掐住他脖子的手没有移开，可也没有再继续下去。

他没有去打这个在自己面前皮的男人，只是语带嘲讽地说：“一个月十个金币就能买到你去海贼哪里？”

森莱伊从他的话中听到了明显的嘲讽与鄙夷。

“是啊，”他一点也不生气的回答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白熊人，属于半兽人，半兽人在这个世界上地位很低，受到不少的歧视。你是人类所以你可能不懂，身为半兽人在这个世上要遭遇什么。当然，也并非是我们白熊人受到歧视，除了人类以外，所有种族都有着差不多的情况。”

“也可以说，人只能看得上人，除了人以外的存在是入不了你们人类的眼。一个月十个金币也许对于你来说很少，可对于熊人来说，这已经是大价钱了。”

森莱伊拉住那人的手，温热的掌心贴在对方冰冷的手指上，对方没有抗拒他靠上来，他也没能推开对方。

“我们被压迫到什么都不敢想，也什么都没有，你口中的‘区区’于我们而言不过是奢望。你看不起我为了十个金币去当海贼，那你可知道，我不去为这十个金币当海贼的时候，我过的是什么生活？如果我没有遇到这间店，我又过的是什么生活。”

“世人皆有为自己争取生存的权力，为什么我们没有？我只想过得好一点，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让族里的人过得好一点，也许我方法并不是那么的光明磊落，甚至很肮脏……”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可我找不到更光明的路，象征光明的路上也没有半兽人的影子。”森莱伊说着说着移开了和他的对视，带着几分惆怅，平静地望着上方的灯光，轻声道：“你多半也不能理解我的感受，因为你是人类。而我只不过是你眼中另类的动物，或是宠物。”

“当然话不能说死，也不是所有人类都不喜欢半兽人，有的人是喜欢半兽人，接受半兽人，但他们接受的位置却不是对等的，就像大多数的人也许会喜欢狗，却不会把狗放在与自己对等的位置上。所以不能理解狗咬到骨头时候的心情。”

他带着试探的目的性说出这一段。

而现在说出的这段就是原著中森莱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