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2 / 2）

白肖疑惑看他。

“去看看老村长咯。”

村民们对村长很是尊敬，去围攻的时候还不忘将村长安置在床上，可当白肖循着痕迹走到安置昏迷村长的房间的时候，却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白肖拧眉：“他不可能自己离开的。”

宋辛仔细看着稍有凌乱的床褥，以及丝毫没有打斗痕迹与挣扎痕迹的屋子，鼻尖耸了耸，良久，开口：“臭的。”

白肖诧异，趁着宋辛不注意，偷偷闻了闻自己的胳膊和外衣，确定没有异味之后才松了口气。

宋辛仔细审查一番之后，开口：“有凶煞来过，恶臭熏天。”

白肖言简意赅：“杀人灭口，不留证据。”

宋辛嘴角扬起，笑得有些邪气：“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在凶煞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本事可真大啊。”

宋辛与白肖来找村长兴师问罪扑了个空，只能无功而返，外面的雨下得依然很大，正欲离开时，二人忽然齐齐感觉到山体剧烈震动，以及从遥远高处传来的泄洪的声音。

白肖脸色瞬间白了：“是塌方！”

宋辛拽住白肖，他现在灵力是满的，正要拉住白肖向高空冲去，以免受到波及。

白肖惊道：“那些村民！”

宋辛顺着白肖的目光朝远方看去，只看见那些村民不要命了似的，跪得相当整齐，竟朝着泥石流的来源方向行跪拜礼。

宋辛大喊：“他们疯了？”

巨石土块在暴雨的冲刷之下来势汹汹，顷刻之间就能将那些凡躯吞没。

宋辛再也看不下去，欲将白肖安置在高处，自己下去带着那些村民离开，白肖不肯，也想与他一起。

时间紧迫，宋辛自然来不及拒绝白肖，他飞身直下，高喊：“泥石流了，你们不要命了？快走！”

那些村民恍然未闻，口中念念有词，山神显灵，求山神保佑一类的。

宋辛气得脸色青白：“愚民！”

他二话不说，扯起一个村民就要带走，能救一个是一个，可没成想那村民竟然剧烈挣扎，仿佛宋辛要残害他一样，他剧烈挣扎中打中宋辛的鼻子，宋辛眼睛一酸，手下一松，那村民跌跌撞撞地又跪回原地，连磕了数个响头，祈求山神原谅，又将责任全推到宋辛身上，说是不速之客打扰了他的虔诚。

宋辛愕然，转头去看白肖，却发现白肖那边也是如此，二人无助地站在暴雨中，面面相觑。

许久，白肖轻声道：“救不了。”

三个字很轻，瞬间淹没在暴雨与山洪之中。

但宋辛听见了——救不了。

这些人的思想已经彻底腐朽，离开这座山，他们什么都干不成，宋辛懂白肖的意思了，救不了，就算救出去，他们的灵魂也与那个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的山神是一起的，将被彻底抛弃在时代的洪流里。

宋辛离开前，带着白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充满滑稽意味的石山，巨石滚下，整座山很快就被淹没了，绿植尚都无法生还，更何况人呢？

宋辛始终都有些没精打采，还是白肖拍拍他的肩，将他领回的旅馆。

屋子里，薄古焦急地等他们回来，一看见白肖和宋辛打开门，赶紧就冲了过来，笑得真心实意：“你们终于回来了。”

宋辛没精力理他，把薄古当做空气，恹恹地越过他，直接坐到床上。

薄古不明所以地看向白肖。

白肖问：“你父母呢？”

“我又订了两间房，就在隔壁，过两天我就回澄阳，把父母也接过去，老师……对不起，”薄古所说的话都出自内心，他愈发觉得白肖对自己付出颇多。

白肖点头：“你想明白了就好。”

薄古忍不住又将视线移向宋辛。

白肖见他相当在意，便将山上发生泥石流无一生还的事同薄古讲了。薄古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像在听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白肖大致能理解薄古的心情，薄古对石山的牵挂，只在他父母的身上，现在他一家人团圆，他自然是对那座山或者是山上的人没什么感情。

※※※※※※※※※※※※※※※※※※※※

APP上的排版好像崩溃了，改也改不了，看等等周一程序猿小哥们上班了会不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