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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操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管理阿姨的方向点头：“麻烦您了。”

“谈不上麻烦不麻烦的，宠物收容所就是做这个的…对了，外面还下雨吗？能不能帮阿姨送送这个小姑娘？”

03.

雨比先前要小了不少。

大概是只能浸湿裤脚和衣摆的程度。

寺本诗音羞耻地当着心操人使的面撑开了自己的双人彩虹伞。

心操人使：“……”

这种微妙的被算计的感觉是什么。

寺本诗音不听心操的心声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底气不足地辩解：“因为听说今天雨大，所以特地拿了家里的大伞，希望能少淋一点。”

“这样吗。”心操人使觉得他一直不太理解寺本诗音的脑回路。

寺本诗音沉重地点点头。她率先踏进雨里，看着心操的单人伞犹豫起来：“……心操君要不要跟我换一下？”

个子很高的心操君被淋成那样，不能说和那把看起来就很单薄的单人伞没有关系。

“…不用了。”心操人使撑开自己的黑伞，“这种时候快点回去才对吧。”

“说的也是……”想到对年轻人过分关爱的管理阿姨，寺本诗音叹了口气，“不用听惠子夫人的，一起走完这一段路就好了。心操君也需要早点回家换衣服的吧。”

“没有多远，送完你也不碍事。”

寺本诗音握紧了伞柄：“那就麻烦心操君了。”

雨声伴着或轻或重的脚步声，原本昏黄的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寺本诗音突然停住了步伐：“心操君——”

她的声音极轻，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为了防止心操人使没有反应，她还伸手扯住了心操的衣袖，让他停下来。这个动作使她的伞斜到了一边，被扯住衣袖的心操默默把自己的伞遮了过来：“怎么了？”

寺本诗音的眼神朝着前方的拐角处游移了一下：“我们换条路走吧？”

心操人使露出意外的表情。时间过于急迫，寺本诗音来不及解释，又急切地拽了拽她。

——“已经没有了！钱包不是也已经给你们了吗？！”

看到拐角处跑出的高中生，寺本诗音心中一沉。她松开心操的衣袖，叹了口气：“算了……已经迟了。”

除了跑出的高中生外，拐角处还出现了一二三四五……五个不良。为首的不良正抛着钱包，另一只手抹了把刘海上的雨水。

“都说了这一点钱根本不够，啊？还有两个人？大雨天的还真走运，乖乖把钱包交出来就放你们走。”

“我没有带……”寺本诗音话没说完，就被心操人使连人带伞拖到了后面。

心操人使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他的身高放在中学生里也能排得上前列。寺本诗音抬头看他很是费劲。

心操君是想做什么？不会是一挑五吧？不要啊心操君！

——这是寺本诗音大脑空白前最后的想法。

心操人使半分钟轻轻松松洗脑完了五个不良，还有余裕把不良头头手里的钱包还给那个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的高中生。

“好了，可以走了……寺本？”

拎着伞的寺本诗音双目无神地看向心操。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洗脑的关系，那把大伞完全没有起到遮雨的功效。

寺本诗音感到肩膀被人重重地一拍。她突然回神，映入眼前的是心操人使下颌的弧线。

再往周围看，那几个不良已经不在了。

身上有些冷，诗音摸了摸衣服下摆，还好，没到能拧出水的地步。

“刚才怎么了？”她抬起头想心操询问。心操没有看她，目光仍旧向斜方向瞟着。

“边走边说吧。我的个性是【洗脑】，简而言之只要我愿意，任何回我话的人都会被洗脑。刚才在我洗脑那几个不良的时候，你多半也回话了吧？”

寺本诗音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经过：“只要发出声音就都算的吗？”

听到像是在给自己开脱，又像是在感慨的话，心操人使笑出了声：“啊，都算。”

“那样的话还真是非常厉害的个性啊……真是很不错的个性啊。遇到坏人的话不仅不用躲起来，还可以制服他们。心操君很厉害！”

自顾自地感慨完以后，寺本诗音对上心操人使措愣的表情。大脑还未开始运转，她的身体已经本能地有了感觉。

——出现了。

——和方才一样、熟悉的感觉出现了。

——个性被动地发动的感觉…出现了。

与先前不良们抢到人钱包时带着恶意的心声相比，心操人使的心声带着他不安与激动的情绪。

【这是制服‘坏人’的个性吗？是可以被这样评价的吗？】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

寺本诗音对无意听到他人的心声一向抱有着愧疚感。但是时间久了，多次的实践足够她熟练地让自己的意识在读心与现实间无缝切换。

她看到心操人使紫色的眼睛里有一丝丝掩饰得很好的期待。

——心操君应该很想成为英雄吧？

——心操君的话，一定可以成为很棒的英雄吧。

但是寺本诗音最后也只是冲心操人使笑了笑，没有说话。

“谢谢心操君送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