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2 / 2)
唐一书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忙道:“快说快说。”
二人边说边走,不多时便走到了他们在白府落脚的院落。唐一书傻笑了一路,隋简想起赵芸君托他带给唐一书的那句“君心似我心。”又瞧他此刻一点掌门亲传弟子身份的端庄持重都不顾的唐师兄,只觉得牙酸。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使聪慧豁达如唐一书也逃不脱这一个情字。
院中传来打斗声,隋简一愣,喊了声,“糟糕,忘记姜洋也在院子里了!”
姜洋手拿不世棍正和阿花打得天昏地暗,阿花右肩受伤,左手执剑竟也能在姜洋霸道的棍法下游鱼入水般来去自由。
隋简原本还担心他被揍,在一旁看了一会发现姜洋并未下杀手,像是在和他切磋一样,心底松了口气。
“此人是谁?”唐一书问道。
“嗯……是路上认识的一个朋友。”
“朋友?”唐一书仔细看了看那少年的眉眼,若有所思道:“你这个朋友……长得倒是惹眼。”
隋简调笑道:“师兄这话要是被赵姑娘听到可是要吃苦头了。”唐一书的脸倏地红了起来,
隋简看院中二人打起来没完没了,大喝一声:“阿花,住手!”
阿花被他这一声叫的剑直接脱手,姜洋一棍刚好直击面门,他轻轻一跃踩到了棍上,二人就此收手。
隋简二人走上前,“快下来,站在人家棍子上做什么,显得你苗条吗?”
阿花懒得理他,跳了下来,脚一踩一踢还剑入鞘。姜洋一身黑衣,拄着棍子调笑道:“你说阿花我还以为叫的是院里的猫呢。”
隋简介绍道:“这两位都是我的师兄,这个是我回来的路上认识的朋友,叫阿花。”少年不出声,恨不得耳朵干脆聋了算了。
隋简笑道:“阿花脑子不太好使,师兄莫怪。”
姜洋毫不介意,爽朗一笑,“原来是你的朋友,方才我见他一个人站在竹林那边,问他话也不说,觉得奇怪才动起了手。”他打量了下阿花,随意评价道:“武功不错。”
少年心想,这就叫不错,待我无相功大成,十招内解决你。
隋简敏锐的察觉到少年的轻视之意,眉心微皱,不满阿花对待他师兄敷衍的态度,私底下照着他腰腹上的伤口狠狠怼了一下。
几人说了几句各自回屋,阿花自然地跟着隋简进了房间。隋简房门一关,淡淡道:“我不知你是天性如此还是缺乏管教,没人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吗?”
“没有,爹娘死的早,天生地养惯了。解药呢?”
隋简愣了一下,他都忘了自己随意编出来的“七日断肠散”这回事了,在腰包里翻了翻,找到一瓶润喉的枇杷糖倒出一颗递给对方道:“我不会一下子把解药给你,每隔七日你来管我要一颗,等我不需要了就会把真正的解药给你,这之前为了自己的小命多想想应该怎么做。”
阿花默默吃下“解药”,微微蹙眉道:“怎么是甜的?”
“为了哄骗人吃下去特制的。”隋简随口胡诌道,“不早了,我要出去一趟,给你找个房间?”
“我与你睡一间,防止你跑了。”
隋简轻笑,这倒正合他意,“那我让人再给你拿一套被褥来,你睡地上。”
等到天黑,隋简换上一身夜行衣打算出门,阿花不解道:“你出门还要换夜行衣?”
隋简翻了个白眼,“你见过哪个夜探别人家的人穿的招摇过市的?”
“你要夜探白玉山庄?”
隋简敷衍道:“你好聪明啊,我能走了吗?”
谁料阿花突然道:“我跟你去。”
隋简带上面罩,一双微微弯起的眼睛看着他认真道:“我今天在武林大会报完名了,不会跑的,还得跟人打架呢,别担心啊。”
说完顺手在阿花头顶摸了摸,摸完他自己就愣了,掩饰性地从窗户跳出去走远了。
阿花呆立在原地,被冰厚厚封住的心刚刚似乎跳动了一下,微乎其微,快得他险些抓不住。
隋简在屋顶上起起落落,速度飞快,夜里还未归家的人只能感觉一阵风刮过,谁都没注意有道人影在夜色下飞奔。
他刚刚摸阿花的头纯属下意识动作,这个动作随着他年岁渐长已经好多年没对任何人做过了,也许是阿花某个倔强的瞬间和印象中的祝麟重合起来导致他产生了错觉。
阿花是祝麟?年岁倒是对的上,但怎么可能呢,如果是祝麟,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怎么都不该隐瞒的,没道理啊。
假如真的是祝麟,那祝麟性格那么温和的孩子,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呢。
他甩甩头不再去想,今夜重要的是探一探白玉山庄的虚实。他问过唐一书,白玉山庄恰巧就在荆昌城内,处在闹市之中,隋简一下就找到了,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朱门碧瓦的府邸居然也是个江湖门派。
白玉山庄很大,从上方看去整座府邸灯火通明,还有人四处巡逻。隋简小心地贴着屋顶疾行,避开两拨巡逻的人,凭感觉往中心的房屋方向奔去。
白府。
阿花抬手接住从窗户方向飞来的石子,是一颗指甲大小的圆润的鹅卵石,他手指在桌上轻点两下 ,还是悄悄溜出了白府。
丢石子那人身法极隐蔽,若不是阿花对他已经十分熟稔,怕也要跟丢了。那人把阿花引到距离白府五里开外的一座破庙里,单膝跪地对他行了一礼,恭敬道:“教主。”
阿花随口应了声,那人站起身,依旧是一副轻佻又邪气的面孔,嘴角带着一颗小痣,正是烛龙教的右护法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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